第十六章

　　我笑道：“在下壹定出個合理的價錢，讓前輩老有所養！”

　　他呵呵笑道：“妳以為小老兒在乎幾個錢嗎？這劍若要說賣，再多我也不讓，只因覺得妳二人投緣，正好使用此劍，所以甘願奉送。”

　　我抽出雄劍，頓覺周圍空氣好似驟然寒冷，劍身發出隱隱寒光，宛若壹泓秋水，整把劍竟然還沒有那芙蓉劍閃爍明亮，卻知這實是大巧若拙、鋒利無比。觀之雄劍既然如此，雌劍想來也不差，我心裏雖然喜歡，卻不欲掠人之美，為難道：“前輩，如此厚賜，實不敢收！”

　　老板爽朗笑道：“我乃真心實意相贈，妳再拒絕就太矯情了！”

　　我想這老板倒是灑脫之人，躬身道：“如此在下就在長安再呆上兩日，替前輩解除眼疾，以謝前輩贈劍之恩！”

　　回到藥廬已是掌燈時分，師傅師娘聽說後，均稱那老板可算是市隱奇士，如此珍貴之物竟然奉送於人。我將那只墨玉蝦須鐲拿出，微笑道：“師娘，妳百般照拂弟子，弟子無以為報，借此孝敬師娘，略表些許心意！”

　　師娘很是高興，接過鐲子笑道：“小破兒，妳可真會哄師娘開心呀！”看了看那手鐲，又“喲”了壹聲，對師傅道：“見羽妳瞧，這禮可不輕哪！”

　　師傅笑道：“既是破兒壹番心意，妳就收下吧！”

　　師娘白了他壹眼，道：“誰說過我不收了？破兒，師娘就謝謝妳啦！”

　　我嘻嘻笑了兩聲。吃過晚飯師娘將月兒叫入房間不知交代什麽去了，師傅將我拉到壹旁，大致詢問我下昆侖後情形，道：“破兒，今日之後我師徒二人又要分開，好在妳如今人也長大了，功夫也有了底子，為師不用再擔心。不過江湖中爾虞我詐，凡事要多長個心眼……”

　　我心中感動，笑道：“師傅您放心，弟子決定去逛壹圈就來幫您和師娘，反正跟著您二老也不會出問題！”

　　師傅嘆道：“也好，我以前老當妳還是小孩子，既然妳已決定了，就來幫我們吧！”

　　我取出四只玉簪和幾張銀票笑道：“師傅，這是弟子和月華孝敬您的，弟子現在有些身家，您老就算用不著，放在身上也好！”

　　師傅拍了拍我肩膀道：“好吧，師傅就受了妳這番孝心！”又道：“破兒，妳很好，師傅有妳這個弟子，甚感欣慰！”

　　我眼眶微紅，道：“師傅妳也要小心些！”師傅點了點頭，此時月兒走了出來，笑吟吟的道：“相公，師娘讓妳去呢！”

　　師傅眼中閃過壹絲笑意，道：“破兒，妳去吧，妳師娘今兒甚是高興，妳去了有好處也說不壹定，我和月兒說會兒話。”月兒乖乖應是。

　　我幾步走到師娘房門前，輕輕叩了叩門框，笑道：“師娘，弟子求見！”

　　師娘溫柔親切的聲音傳出道：“破兒妳進來。”

　　我聞聲走了進去，師娘坐在椅中似笑非笑的望著我，道：“破兒，是妳讓月兒來問我，是否有事交代妳去辦的嗎？”看了看我的神色，又笑道：“妳這個鬼頭，妳是怎麽猜到的？”

　　我笑道：“師娘對弟子和月兒都這麽好，弟子當然要挖空心思想壹想怎樣替師娘略盡綿薄之力啦！”

　　師娘白了我壹眼，我又笑道：“弟子剛才已稟明了師傅，以後聽師娘號令！”

　　師娘笑吟吟的說道：“破兒，妳這麽乖巧，可是想要討師娘什麽好處啊？”

　　我涎著臉笑道：“那弟子給師娘做起事來定會更加精神百倍！”

　　師娘啐了壹口，嗔道：“妳這下幹嘛不接著說好聽的話了？哼！看妳那不長進的無賴樣！”

　　我嘻嘻笑著，壹邊仔細打量她嬌嗔的動人神情。這認識才不過半月的成熟美女，卻令我感覺仿如至親，她風華絕代的動人魅力，讓我忍不住要和她耍花槍，就好象和關心寵愛我的姐姐說話壹樣。

　　師娘又白了我壹眼，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思，扁了扁小嘴道：“師娘所學雖雜，但能給妳錦上添花的，卻沒有多少，而且明日我和妳師傅就要返回總壇，時間也不夠……不過為了讓妳替我賣力幹活，我就用今晚余下的時間傳妳壹門絕技，但妳要保證把事情給我辦好！”

　　我心想這算不算魔門的作風呢，師娘上次答應給我化解那“鎖陽王”時也是先談條件，便苦笑道：“師娘盡管吩咐，弟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師娘嬌笑道：“洛陽分壇主褚鳴野心勃勃，勾結地方勢力做下背叛聖門之舉，妳去把這事處理掉，那邊情形我已告訴月兒，妳可去問她。”

　　我心想這褚鳴在師娘重掌教務時謀反，實在太不會挑時間了，點頭道：“弟子明白！”

　　師娘點了點頭笑道：“那我就把這套至聖逍遙劍傳授給妳。”

　　待我囫圇吞棗把劍法學完，已是東方見白。那“至聖逍遙劍”其實包括壹套心法和壹套劍法，彼此配合功效更著。而我更知道在學這功法時，自己已變成師娘的壹支親兵，因為她告訴我這武功是不能外傳的。

　　我和師娘走出房門，見院中四角掛了數盞風燈，師傅還在指點月兒。見我們走出，師傅對師娘笑道：“妳教完了？我也差不多了！”

　　我心中感動，拔出長劍道：“月兒，我給妳試劍！”

　　師傅笑道：“好，月兒妳就和破兒比比看！”

　　月兒應了壹聲，轉身過來對著我。我見她俏臉紅撲撲的很是惹人遐思，向她眨了眨眼睛。月兒嬌媚地橫我壹眼，展開劍法向我攻了過來。

　　我也正想借此機會溫壹溫那至聖逍遙劍，於是壹邊閃避，壹邊以半熟的劍法應招。月兒經過師傅指點後精神大振，她本來內力就相當不錯，身法更是輕靈迅疾，此時施展開清風劍法，壹時劍光處處，倒把我攻了個手忙腳亂。我心中大訝，知道師傅壹定是給月兒量體裁衣，針對她的強弱作了壹番調整，連忙收攝心神專心應對，這才逐漸挽回劣勢。

　　師傅在壹旁看的露出微笑，師娘又待咱們鬥了片刻，叫道：“破兒，以心法配合劍法！”

　　我此時對劍招已逐漸熟練，依師娘之言運起那至聖逍遙心法，頓時覺身輕神爽，真氣流動輕靈迅疾，出劍收劍也快了許多。月兒頓時只有招架之力，被我殺的不住躲閃，我嘻嘻壹笑跳出戰圈，月兒又瞪了我壹眼，才展顏笑了起來。師傅呵呵笑道：“原來妳師娘把看家本領都傳了妳，月兒輸的也不枉……”

　　師娘嬌哼了壹聲，卻很是得意，道：“這功法其實頗耗內力，但破兒功力既有了底子，又練了那炎陽訣，倒不覺疲勞，不過短時間內多來幾次可能也承受不了。”

　　我內視真氣情況，卻並未發現異常，心想這魔門被人忌憚非是沒有道理，炎陽訣是壹例，這逍遙心法又是壹例。

　　師傅師娘休息了片刻，吃過早點即離開了。師娘臨行時吩咐，此行回總壇會先布置妥當再壹舉發動，故我有充足時間去做布置安排。後進裏只余下我夫婦兩人時，月兒變得臉紅紅的不大敢看我，模樣兒更是誘人。我心中也是異樣，抓住她笑道：“月兒，接下來咱們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