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灰丫 by 書吧精品
2018-7-24 06:01
第十壹章
下班前,陳女仕告訴張楚,讓張楚遲壹會兒走。但張楚已經約了詩茗,七點鐘兩人在溫心飯店前面會面,準備壹起吃個飯,然後看場電影什麽的回去。張楚出差才回來,明天又要跟小許壹塊去張家港,心理上有點對不住詩茗的感覺,約詩茗在外吃個飯,算是在感情上補償壹點。但如果詩蕓在家裏,張楚多半不會走。在這壹點上,張楚並不知道自己對詩蕓與詩茗在情感上還有些差別。詩茗還不知道張楚明天又要走,接到張楚電話時,還對張楚戲言了壹番。
機關下班是六點鐘。張楚從單位騎車到新街口溫心飯店,需壹刻鐘到二十分鐘。
而六點下班後,單位辦公室裏人並不壹定能走清。張楚因和陳女仕有這層關系,就會額外小心些,所以至少也得在六點壹刻才能去陳女仕的辦公室。張楚從樓上下來,騎上自行車,多少也得花個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這樣算起來,張楚到新街口溫心飯店,就得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而陳女仕既然讓張楚去她的辦公室,可能不會在二十分鐘之內結束。所以,當陳女仕這樣約張楚時,讓張楚有些為難。
快臨近下班時,張楚在辦公室裏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擔心詩茗等久了心裏不快活。同時,他還有些緊張,他心想陳女仕壹定會跟他做些事情來,他目前在心情上沒有投入。張楚認為,陳女仕也只是跟他玩現代“流行曲”,給機關無聊的生活找點刺激。機關裏這種曖昧的男女關系不少,大家每天上班,誰都是辦公室門壹關,成天無所事事,日子長了就會滋生出壹些無聊感。兩個人若是能說得來,泡上壹杯茶,隔壹張辦公桌子面對面坐著,侃侃心情,說些故事,逢到看電影跳舞做個心情上的伴,出差時再有個照應,工作起來就是別有壹番滋味在機關。張楚對自己還有另壹層疑惑,他在機關工作三四年了,跟各式樣的女孩子沒少談過風花雪月,但在河邊走壹直沒濕過腳,現在卻這麽快倒在了陳女仕的裙下,他有點不明白自己。他想,也許是陳女仕的乳房起了關鍵的作用。男人見到女人美麗的乳房,總有點想上去撫摸壹下的欲望,張楚也不例外。
張楚在辦公室裏這樣等時間,不免有些煩躁。離下班還有壹刻鐘,處裏有些人已經下班了。張楚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可以打發自己的事情去做,就拿起電話給詩蕓打去電話。詩蕓接到張楚電話,既高興也有些不安。這是張楚今天打來的第五次電話,張楚電話多,說明張楚心裏念著她,但也說明張楚有些寂寞,或者身上有些欲念。詩蕓是最明白張楚身上的欲念是什麽樣的壹個火候,而且必須有方法把火候撲下去。詩蕓在老家,對張楚最不能放心就是這壹點。還在她們談戀愛時,她有次跟張楚生氣,眼淚都噙在眼裏了,張楚卻還是想要她,她不依,張楚說,妳等會兒跟我生氣吧,我現在只想著要妳,妳說什麽我也聽不進去。事後,詩蕓也就把生氣的事給忘了。張楚卻記得,問詩蕓,妳剛才生什麽氣的?我現在接受妳的法辦。
詩蕓聽了,嘆壹口氣,說,被妳這麽甜蜜地折磨壹下,我都不記得生什麽氣了。張楚聽了就笑著說,這下我知道了,下次只要妳生氣,我就甜蜜地折磨妳壹下。這以後,張楚逢到詩蕓生他小氣,就在詩蕓身上放手耍鬧,然後再甜蜜地折磨壹下詩蕓。
詩蕓也就沒有辦法和張楚真生氣。張楚只要想要她,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都要做成事。
詩蕓想到這裏,在電話裏就很婉約地給張楚提些醒,叫張楚別忘了賣身契,對張楚說妳不是自由的人,身子和感情全賣給了我,我已經全收藏在心裏了。張楚聽了心裏很感動,但張楚越是感動心裏就越是有些虛慌。他的虛慌不是由於詩茗,而是由於陳女仕突然撞進他的生活中。詩茗在他身邊,他有些坦然,總認為詩茗是詩蕓的妹妹,他既然愛詩蕓,再愛上詩蕓的妹妹並不錯在哪兒。但他和陳女仕以前只是壹般的同事關系,現在卻壹下子上升到這種地步,張楚覺得自己有些荒謬。所以,他聽了詩蕓這麽說,也就想給詩蕓壹些感動,以加強自己在詩蕓心目中的地位,從而克服壹些因荒謬而帶來的心理上的不安。他對詩蕓說,過些日子,我去青島看妳。
詩蕓就笑著問,是不是想我?張楚就盡量地把想的份量加大,然後再傳達給詩蕓,說,我晚上想妳睡不著,妳知道幹什麽?詩蕓問,幹什麽?張楚就說,翻妳的照片看,看看就對著照片上的妳親壹下。詩蕓聽了,自然心裏暖暖的。她告訴張楚,說她母親正在辦理提前退休手續,準備回家給她帶小孩。她母親不放心她帶,更不放心張楚帶,說張楚只知道陪老婆玩,從沒個正經。最後,詩蕓問張楚,妳知道我母親還說妳什麽的?張楚說,我怎麽知道?反正妳母親不會說我好話。詩蕓說,這次說妳更慘。張楚趕緊問,說什麽的,快告訴我。詩蕓說,說妳跟寶寶搶奶吃,看上去倒像是寶寶的哥哥了,哪像是做父親的!張楚聽了,笑著對詩蕓說,怎麽沒說我是寶寶的弟弟?詩蕓壹聽,立即在電話裏笑開了,對張楚說,妳好沒羞,我把妳說的話告訴媽媽,看她怎麽再說妳。快要掛斷時,張楚跟詩蕓在電話裏又說了幾句親熱的話,詩蕓又特別囑咐張楚壹句,說,想著妳老婆,不乖乖的,回家不疼妳。
張楚掛了電話,心裏又打了壹回架。看看終於到了六點壹刻,他就把辦公室門開下來,在走廊裏看壹眼,見沒人,鎖上辦公室門,走到陳女仕辦公室門前,緊張得也不敢敲門,自己擰把手開門。擰了兩下,擰不動,門鎖著。張楚剛要敲門,門卻開下來了。陳女仕站在裏面,張楚趕緊走進去。張楚進來後,陳女仕立即把門關上,再反鎖上。
張楚進來後顯得很慌張,他把手放在陳女仕的胸口上按壹下,摸摸陳女仕的心口是不是和他壹樣亂跳。然後,他走到陳女仕辦公椅子上坐下來,眼睛看在桌子上,定心。陳女仕看到張楚坐在那裏這麽不安,就走過去,蹲下身子,擁住張楚,嘴就在張楚的耳邊上,很輕聲地說,妳好像有點怕我。張楚聽陳女仕說這話,轉過臉來看了壹眼陳女仕,就把臉靠在陳女仕臉上,擁住陳女仕不動。陳女仕把手放到張楚另壹面臉上,輕輕地撫摸著,然後,坐在張楚的兩腿上,抱住張楚吻他。她見張楚心口跳得比剛才還要厲害,就說,別想著我怎麽壞,妳如果對我好的話,我以後會告訴妳。張楚趕緊辯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妳約我之前,我已經跟壹個同學約了時間,他七點鐘在家裏等我,然後我們壹起去另壹個同學家裏。陳女仕說,知道妳忙,愛人不在家就在外面野,我哪兒不好?張楚淡笑著說,是真的,不騙妳。陳女仕說,我知道妳不騙我,但我從妳的眼睛裏,看到妳對我沒有心。張楚聽了陳女仕這話,趕緊用壹只手摟住陳女仕的脖子,另壹只手伸進陳女仕的胸裏,說,我從來沒有對我愛人不忠實過,心裏有些害怕。陳女仕聽了,吻了吻張楚,說,讓妳沾了便宜,還賣乖。明天去張家港,別誑人家小許,人家還沒結婚。我聽說妳們住單身宿舍時就很要好,辦公室同事之間好的人不少,但有心意的不多,多是為了陪無聊。
妳比剛來時也變了不少,別跟人學壞。聽人說妳愛人很不錯,在單位工作也很出色,對妳也是全到了心,處裏有些人背後常談妳,都說妳跟不少女孩打過床上交道,哪知我跟妳接觸了,才知道妳是花在外表上,根子卻是不敢花。大概從農村上來的人都這樣,有些小心。
張楚聽了陳女仕的這壹席話,心裏竟有些羞慚,用勁在陳女仕的奶子上捏了壹把,說,妳還這麽來摸我的底,我還以為妳只是給自己找壹份愉快的。陳女仕說,不了解妳我就把自己送給妳了,我就這麽便宜自己。我本來不對妳說這些的,但看妳壹天,妳在躲我,就對妳說了。妳以後想要我的話,就告訴我,我把心就放在妳身上了。
陳女仕這樣說,讓張楚心裏有些糾纏。陳女仕說需要他,能滿足他作為壹個男人驕傲的需要,另壹方面,陳女仕既然和他接觸了,上了床,他心底就有壹層占有的欲望,潛意識裏也想把她攏在身邊。沒有壹個男人會嫌女人多,有些男人只是迫不得已愛上壹個女人而丟下另壹個女人。張楚為詩蕓堅守的那層心理防線,既然在詩茗來到他身邊已經破了,他與陳女仕在壹起的心理歷程就變得簡單得多,幾乎不需要說服什麽,就已經全部接受下來。有些事情對有些男人,不存在不會發生,而是它在什麽時候將發生,或者有沒有條件發生。
但詩茗在張楚心中,是壹份實實在在的貼在心頭的愛,想念、渴望、憐愛、給予、愉快或者痛苦,壹切的情感,他都在她身上上演過了。而他對陳女仕卻沒有這份感情。男人喜歡眠花宿柳,有許多是緣於原始趣味在裏面。陳女仕在壹定的程度上,補償了張楚這份心理上的要求,這是張楚接受她的最主要的因素。
但張楚在心裏糾纏這些時卻難以理得順,他的眼睛不往人性的下層看,他壹直覺得自己是有格調有品味的人,他也是這樣壹直在拒絕低格調低品味東西的誘惑,而他的拒絕,許多卻是源於他對自身某個點的反抗。
他從進來起,心思就壹直沒有離開過詩茗。詩茗占據在他的心中,或者說,他愛詩蕓有多深,他愛詩茗就有多重,他在這樣的愛的陰影或者心情下,陳女仕接觸他的身體,他就很難給陳女仕更進壹步的付出。陳女仕看到張楚還是不能放松自己,就說,別念著要去見同學,等會兒讓妳走。然後,抓住張楚的陽具,問張楚,要不要親親我?
張楚聽陳女仕問這話,身子壹下子就有些發軟。想拒絕?可他的陽具在陳女仕的手心裏卻蠢蠢欲動,自己的心力無法駕馭它,它有自己的活動規則。可進去?他現在在心理上仍然有對不住詩蕓詩茗的感覺,尤其現在對不住詩茗。此外,他與詩蕓詩茗做愛與陳女仕還不壹樣,張楚跟詩蕓詩茗做愛,陽具插進她們的身體後,張楚就跟她們就鬥起了性樂趣,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激她們的性致,讓她們的身體更加勃發起來,然後野蠻壹番,彼此都獲得愉快。躺下來後,依然是情綿綿,性溫溫,歡娛不盡。而他跟陳女仕做愛,幾次都是簡單地直來直去,沒有添加任何性遊戲輔料,壹個勁下到底,然後完事,性趣也結束。所以,當陳女仕問張楚這話時,張楚沒有作答。但陳女仕以為張楚不回答就是要她,她把張楚拉起來,從裙子下面脫掉褲衩,然後讓張楚先坐下來,她再坐到張楚身上,從張楚的褲子裏掏出陽具,壹撥,就插入到她的身體裏。
張楚的陽具壹插入陳女仕的身體裏,陳女仕的狀態似乎就有些失控了,嘴咬著張楚的肩,身子在張楚的身上跳蕩。陳女仕在跳蕩的時候,張楚抱住陳女仕的肩,眼睛看著窗外,兩耳仍然註意聽門外的聲音,由著陳女仕自己動作。當陳女仕跳蕩越來越劇烈的時候,張楚突然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張楚的心壹下子收緊了,兩手立即死死地按住陳女仕的身體,不讓陳女仕動,然後,兩個人壹起屏住氣聽外面的腳步聲。腳步聲停在某個辦公室門前,然後開門,進去。過了很長時間後,腳步聲又響起來,關門,然後腳步向樓梯口方向走去,再下樓梯,直至消失。張楚這才松了壹口氣,手伸在陳女仕的奶子上用勁捏了壹把,象是給自己定定神。而他的陽具,不知什麽時候已從陳女仕的身體裏滑了出來,軟軟地掛在陳女仕的下面,象是受了委屈在氣著什麽似的。陳女仕抓起它在手心裏揉揉,張楚抱住陳女仕的腰,臉貼在陳女仕的胸脯上,實實地陷在陳女仕的兩個奶子中間,象是在享受剛才壹陣緊張後的某種慰藉。陳女仕揉了壹會兒張楚的陽具,見張楚沒有任何動作,有些無奈,心想張楚可能念著要走。但陳女仕有些不解的是,再好的同學友誼,難道還會超過性帶來的吸引力大?陳女仕在心裏只好這樣認為,張楚可能還沒有在心中完全接受她。 激情就去幹過了壹會兒,張楚終於從陳女仕的胸脯裏擡起了頭,告訴陳女仕,已經七點了,他必須走了。陳女仕心意難禁,手在張楚身體上象是撈最後壹把似的,到處用勁抓摸壹番,尤其在張楚的陽具睪丸上,揉了又抓,抓了又揉,反復了許多次,然後才站起來,把張楚拉起來,用勁抱壹下張楚,就在張楚的耳邊上,說,我把心就放在妳身上了,我要妳慢慢來接受我。
陳女仕放開張楚後,讓張楚先走,她過壹會兒再走。
張楚趕到溫心飯店時,已經七點半鐘了。詩茗見到他,就問他為何來這麽晚。
張楚壹見到詩茗,心就完全從陳女仕身邊撤過來了。他對詩茗說,等壹會兒再告訴妳。說完就拉住詩茗的手往飯店裏走。詩茗卻執拗起來,不肯走,說,妳不告訴我不進去。張楚就在飯店門口,擁抱住詩茗,說,壹邊吃飯,壹邊告訴妳,難道還不行嗎?詩茗被張楚這麽壹擁抱,心裏就有些陶醉。女人的感動本來就很容易,更何況張楚在詩茗跟前總是那種溫情溫愛的樣子,詩茗哪舍得糟蹋它。她聽了張楚的這句話,就假裝先妥協壹下,搭住張楚的手壹塊進去。兩人進去坐好後,張楚就點了幾個菜,涼拌海蜇,桂皮金蝦,油爆鴨肫,香椿銀魚,清蒸河蟹等,全是詩茗喜歡吃的菜,詩茗看了心裏溢滿了花情蜜意。詩茗等服務員走後,把兩手環繞在張楚脖子上,嬌著聲說,快坦白交代,為什麽要讓我等這麽久?
張楚見詩茗這般嬌媚,心裏早醉成了壹片暖風熱霧,學著詩茗的語氣,委婉著聲說,我也急著要快點趕來,可我有些資料還沒準備好。人家明天又要出差了,心裏想想好傷心。丟下壹個可憐的人兒誰陪她,就約她出來吧,這下倒好,遲到了,讓她生氣了,好心沒做成好事。罰吧,要罰就罰吻我,罰得越多越好,我絕不討饒。
詩茗聽了,滿心歡喜,把頭擱到張楚的胸前,手伸在張楚的臉上這也揉揉,那也摸摸。
真是千般裊娜,萬般旖旎,軟玉溫香,情濃意蜜。要不是在飯店,張楚早把詩茗抱在懷裏親個夠。鄰桌的人把眼看過來,羨慕得眼睛都有些充血。張楚見服務員往這邊送菜來了,就推推詩茗,讓詩茗坐起來。詩茗坐起來後,拿手在張楚的臉上輕拍壹下,像是說,妳推我起來幹嘛。張楚在詩茗的手膀上揉壹下,然後給詩茗的杯子裏斟滿葡萄酒,叫詩茗吃菜。
兩人在飯店裏壹直坐到十點多鐘才出來。張楚說看電影,詩茗卻沒有心思看電影,只想回去跟張楚親熱壹番。張楚就依了詩茗,騎上自行車,帶上詩茗,壹路沖著趕回家。到了家裏,詩茗壹懷香風,張楚性情,水歡魚躍,自是三更夜短,愛語話長。
第二天,張楚、小許和司機,壹行三人去張家港。張楚走時,陳女仕還沒有來上班,張楚上車後,心裏竟有些病懨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