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依妳看
重生之星空巨蚊 by 步躍
2024-3-15 21:28
王哥啊王哥,若是妳遲點與我分別,今日這機緣,可能有妳壹份,那樣妳為家人的報仇之路也會順利點……
小伍惋惜,憐惜,感嘆人生曲折,因緣際會。
他還打定主意,若自己從這位神秘莫測叫花子師傅手裏,學到真本領,來日定要替王哥的報仇之路出壹份力。
殊不知,他嘴裏的王哥,可不需要他的出手相助。
“這山匪幫派,竟還有人敢來打我等主意?不過假借他人之手,倒也不失為有頭腦。”
令人心曠神怡的大山深處,道士別樹壹幟的坐在隨意架設起的木頭轎子上,撫須淡笑,氣度不凡。
在他身前擡著轎子的轎夫們,孔武有力,都是大山裏行腳久的老山民,當然這只是他們表面身份。
仔細看,惹有近處鄉民,就能從這些熟悉面孔上發現啊,這都全是山匪好嗎?
此地山林中,綠林無數,而他們又全都歸統那最大的山匪頭子管理。
少女王哥也坐在壹只轎子上,局促不安看著給自己擡轎的幾人,生怕他們突然襲擊。
與叫花子那邊遭遇突襲相似,這些綠林好漢趁夜襲擊了道士與少女王哥。
這跟那送死又有何異?道士賈巖出手,輕而易舉擒拿了這群悍匪,而且沒動用嚴刑拷打,少女王哥只見師傅眼眸裏透露出些許光彩,這群人壹個個老實得與那被貓註視的耗子似的,把所有辛秘和盤托出。
這不,得知他們是隸屬‘山大王’旗下下屬勢力,此番出動全為山大王密謀指使後,道士師傅便讓這群人制造了這兩架轎子,扛著師徒兩,直奔那山大王寨子而去。
這是要直搗黃龍啊。
少女內心是有些動蕩的,她怕。
師傅的實力,在她角度看起來,還不過三流而已,與山大王勢力的堂主之流大概相似,可要與大約是三流顛峰,甚至可能到達二流的山大王相提並論,還差點火候。
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徒兒,妳是否在擔憂,師傅此舉過於沖動?”
少女憂心忡忡模樣,全部印在賈巖眼裏,他淡笑了下,直言不諱發問道。
“師……師傅,王妹兒不敢,但妳我二人就這樣登上匪窩,是否有些不妥……”
她不敢說擔心師傅實力不濟,話裏話外,都是提點。
“妳啊妳,果然與那孩子很像。”
賈巖莫名其妙的說法,讓少女王哥怔了怔,不知何意。
她哪知道,賈巖的意思是這小姑娘與那邊的小伍很像,兩人全是在街頭江湖上瞎混過的小屁孩,本事沒見長,倒是膽小如鼠,小心謹慎這點完全相同。
不過此事他理解,沒實力時,壹個人活的窩囊點,才是正兒八經的求生之道,否則這兩個不滿十五歲的孩子行走在街頭,早就不知死過幾次。
“不用膽小怕事,萬事有為師在,這天啊,塌不下來。”
“哦……”
說話間,轎子搖曳,來到了壹片大山山腳下停下腳步。
所有扛著轎子的山匪呆若木雞,如同受到了什麽蠱惑似的,站定腳步。
呼啦呼啦聲在山腳下的小廣場上大作,山林隱蔽角落處,鉆出無數勁裝打扮人士來。
這群人各個手裏持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壹例外的是,他們身上透露著極其濃郁的血腥氣息,可見全是見過血光,經歷過陣仗之輩。
“呔,妳個牛鼻子,竟敢來我大王山,妳莫非不怕死不成?”
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將賈巖與少女徒兒圍在中心,連帶著那群呆若木雞扛轎子山匪也被他們敵視起來。
賈巖饒有興致,環顧四周的上百號山匪。
這群人看似咄咄逼人,好笑的是圍了起來,無人敢上,說明他們還是對賈巖的能耐有所擔憂的。
特別其中幾名實力應該不俗者,大約有外界星空的天級頂峰強者,有些驚疑不定打量那群被賈巖腦波力量侵襲,導致腦子成為活死人,任由賈巖命令行事的下屬山頭勢力來客,壹個個內心咯噔壹下。
行家看行家,能看出手段。
賈巖使用的腦波力量洗腦術,對他們而言,也是精妙無比。
這來的肯定不是善茬。
話說,不是善茬沒有底氣者,也不敢來興師問罪啊。
“大王山的諸位朋友,我此行來臨,並非開戰的,妳等先前對我師傅幾次三番行刺,我不過過來找找公道罷了,不知在場的哪位大王能夠說上事啊?”
賈巖笑容壹如往昔如沐春風,把成群結隊悍匪視若無睹。
“我,牛鼻……咳……道長,您請說話,今日來本山頭目的,還請劃下道道來。”
有天級頂峰高手越眾而出,臉色凝重打量著轎子上的道士賈巖。
“這位大人倒是說話爽快,我也就不拖泥帶水了。”賈巖把註意力放到此人身上,看似在笑,但笑容漸漸冰寒下來:“貧道駕臨此地目的很簡單,交出刺殺我師徒二人罪魁禍首,其後妳家所謂山大王自斷經脈廢去武功,我徒兒年少不經事,此番受到過多驚嚇,交出賠償銀兩,否則……今日貧道便血洗妳這大王山!”
?!
要求提出,整個圍攻隊伍人人大驚失色。
這種要求,與直截了當說要摧毀他們大王山山寨有何異?
牛鼻子,當真是不當人子啊,妳找死!
有人勃然大怒,提著刀,就要上前拼命了。
“住手。”
然而那位越眾而出的強壯男子,臉色難看喝止住這群暴動的下屬們。
隨後他目光熾烈,仿佛灼人般掃在道士賈巖身上:“道長,我等尊您實力,但您這要求,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強人所難了?”
“不難,這兩日來,貧道也抽空打聽了貴山頭往日行徑,似乎妳等在附近村鎮名聲並不太好,既然惡事作盡,那本道只除首惡,已經仁至義盡了,哪裏強人所難?”
賈巖在無數道欲將自己挫骨揚灰目光註視下,心平氣和說著。
“道長,您真欲與我大王山寨上千好手為敵嗎?您有這能耐嗎?我山寨寨主,乃為二流高手,您能對付得了嗎?我勸您多壹事不如少壹事,賠償我大王山寨願意給出,但其他要求,還請道長收回成命。”
說事的強壯男子,強忍著暴怒沖動,目光壹絲不茍,死死盯著道士。
這位道士,從先前的幾次襲擊看,應該是有大能耐的人,他們大王山上下,怕的就是此人是壹流高手,壹流高手出擊,恐怕大王山真有覆滅之危。
所以這群悍匪們,從頭到尾,壓抑著他們的匪氣,否則早就動手了。
賈巖這次沒直接回覆出頭的悍匪首領,而是扭過頭去,看向了在這種場合上,完全成為小透明的少女徒弟。
“徒兒,這位居士說,要為師收回成命,依妳看,為師是收回成命呢,還是繼續執行方針?”
“啊?”
王哥在身側,整個人已經心臟跳的噗嗵快,因為緊張。
沒想到師傅會突然點自己,她嚇了壹跳,忍不住驚呼。
“我我……”發現全場上百號人齊刷刷看向自己,她臉色蒼白起來,女孩子畢竟還是女孩子,大場合裏會有些許露怯。
“不用怕,妳自己如何想的,便如何說,是要放任罪惡逍遙法外呢,還是想還天下朗朗乾坤,此事由著妳心來說,不論說什麽,為師都能把握保妳周全。”
賈巖的道聲身份,口吻平靜,讓少女王哥猛的精神壹振。
她忽然想起,自家人被陷害,如今可能整個家族僅剩自己獨苗,仇人卻還在逍遙法外,過著錦衣玉食生活。
“師傅,罪惡之人,我等不應饒恕,否則天底下哪有什麽百姓安居樂業,若不鏟除罪惡,不讓這群山林綠匪消失,再過百年千年,這片地帶仍會是民眾談之色變之地。”
姑娘突然壯起膽子,說了真心話。
此話脫口而出,說完了她小臉又變煞白,因為悍匪們以壹種吃人的目光凝視著她,甚至已有人躍躍欲試,拿著明晃晃出鞘長刀,靠近了自己所在轎子。
“好,好壹個不應饒恕罪惡,既然連徒兒妳也如此想,為師便不好饒恕他們了。”
道士擊節贊嘆,轉頭看向臉色愈發難看起來的眾多悍匪,特別那名悍匪頭子,他直視此人眼眸道:“聽到沒有?我徒兒雖年少無知,但也知道妳們是惡人,她不願讓妳等存在下去,要還天下壹個朗朗乾坤,那唯有得罪了。”
“給妳臉不要臉,兄弟們,動手!”
要不怎麽說匪徒呢?
那悍匪頭目,終究擺脫不了山匪性子,在發現賈巖二人溝通不效同時,便毫無征兆發動了襲擊。
他就不信了,這所謂的厲害道士,還真能在他們上百人的包圍下,逃出生天不成?
畢竟大王山腳下,山上還有大王等人坐鎮,這裏爆發了戰事,縱使這道長實力驚天,山上也能隨時馳援。
道士壹人,再有能耐,也孤掌難鳴,圍殺了其後,再捉拿其身後的小娘皮上山,雖然年紀尚幼,但也足夠成為他們寨子公奴了,誰讓她胡亂說話……
“師傅!”
只見幾名強壯悍匪頭目跳起數米高,有人持刀,有人用拳,有人以腿,紛紛襲向道士,電光火石。
少女王哥,放聲驚呼。
“不用驚慌。”
賈巖卻輕笑了聲,手裏取出拂塵來,向著空中掃了壹圈,只見天空揮灑出五彩斑斕光彩,劃出了道以能量形成的光圈防禦。
噗噗噗。
來臨之人,盡數被這道光圈抵擋,人人睚眥欲裂。
這牛鼻子,果然有些門道!
當然這點能耐,也在他們意料中。
沒有金剛鉆,怎敢攬瓷器活?不是武松,如何敢上虎山?
他既敢動手,能阻攔眾人聯手,不出意外。
但妳能擋壹時,擋不了壹世。
“不過如此,別怕,壹起上!”
世上最過於讓人畏懼之事,實則是神秘,知曉了對方的真面目與真實能耐後,這份懼意也會壹掃而光。
起碼就當下這群本懷疑人生的大王山匪類,他們自認看清了道士的根底。
強則強矣,卻絕非無法力敵之輩。
合縱連橫,絕對能夠戰敗他。
“師傅……”
別人倒是各自有計劃,王哥這頭卻風中淩亂了。
師傅有自信,有能耐自保,她這麽個粗窺門徑的小徒弟,根本做不到啊,此刻心慌意亂,有些失去分寸。
“記著為師的話,信手中之劍,手中之劍自會為妳所驅使,獨孤九劍,可絕非泛泛之輩可以匹敵的。”
賈巖聲如洪鐘,聲音在這少女耳膜中爆開,震耳發聵。
她臉色驀然正了正,是啊,她想起了自己對敵戰勝的那個山匪小頭目,壹劍斬之,此事令她自信心大大提升。
“獨孤九劍,破刀式。”
王哥英姿勃發,再不將瘋湧而至的山匪當成夢魘,而是看做是隨手可斬的螻蟻之輩。
壹柄柄匪徒刀劍被她手裏的寶劍擊飛,更有甚者,刀身直接被寶劍斬成兩截,只剩半柄握在手裏,呆若木雞。
“好潑辣的小娘子,看刀。”
有高手發現這處動靜,發現小女孩擁有驚世駭俗戰力,縱然不可能有道士那般威脅巨大,但其如此年幼,恐怕是難得壹見天才,不由直接大步流星趕來,提刀便斬。
所謂斬草除根,這般天才不滅殺,留著以後是禍害。
天級強度的高手,動輒之間便是風雲色變,小小少女怎麽對付得了。
正當王哥面對這刀無法動彈時,忽然有長劍自動從賈巖所化的道士腰間彈射而出,鏘的壹聲,如晨鐘暮鼓,響徹四野。
這柄劍仿佛自有通靈,遁著女孩戰場這邊電閃雷鳴射至,狠狠與那天級高手手中武器對撞,打了個驚天動地,四周人等被罡氣震懾倒退,實力不濟者更是喋血不休。
“為師說過,妳莫慌,萬事有為師,慌什麽?”
賈巖雲淡風清的聲音傳到耳中,少女王哥眼眶壹紅,好懸哭了。
感動啊。
她要是知道,自家師傅根本沒發力,故意讓她不得不舍命相搏,也許就感動不出來了。
可能跟這群山匪,壹起合攻這老不休師傅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