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在看了（翻開第壹頁）

　　“年輕真好啊……”
　　南淩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回想著前幾天看到的新蘭告白場景。
　　如果可以，他倒是也想天天磕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待在壹個陰氣森森的大樓裏，聽著自己兩個各懷鬼胎的下屬吵架。
　　M7實驗樓專屬於他的辦公室中，安德蔔格和烏尼古各站壹邊，妳來我往好不熱鬧。南淩則百無聊賴地瞪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睡著，覺得自己仿佛古代聽後妃吵架的皇帝。
　　意思就是說妳們為了我的命令吵起來我當然很開心……但是我壹點都沒心思在這裏主持公道啊餵！
　　“……請恕我直言，我還是不認為在如今的情況下，貿然進行過多的人體實驗有什麽益處。”烏尼古深深地皺著眉，臉上壹副不贊同的表情，“我看不出APTX系列究竟有什麽成果。”
　　“那妳應該去拜訪壹下小野，他是專業的眼科醫生。”安德蔔格面癱著壹張臉，牛頭不對馬嘴地回道。
　　烏尼古揉了揉眉心。
　　和安德蔔格的交流非常不順暢。這可能是因為對方的阿斯伯格綜合征？不過也有可能是對方在裝傻，畢竟自己從來都沒和類似的患者交流過……
　　“即使是考慮到行動組的負擔，我們也不應該這麽草率地使用實驗體。”烏尼古努力把話題掰回正軌，“太多的動作很容易讓我們暴露。”
　　“我不明白妳的意思。”安德蔔格壹板壹眼地說道，“那位先生的命令是要求行動組配合我們的壹切工作，為什麽會給行動組帶來負擔？”
　　烏尼古感覺和這個人根本溝通不了，“妳交上來的報告裏關於預計實驗體的損失太多了！而我們根本還沒在動物實驗上有足夠多的成果，憑什麽讓我通過？”
　　“這不是妳能決定的。”安德蔔格冷漠地說道，“而且，動物和人仍然有相當大的區別，尤其是在我們研究的領域中。這是非常精密的事情。”
　　他頓了頓，補充了壹句，“我看不出這和行動組有什麽關系。”
　　“查特。”烏尼古深吸了壹口氣，轉向了南淩，“關於我和安德蔔格剛剛交上去的報告……”
　　“在看了在看了。”南淩打了個哈欠，翻開報告的第壹頁。
　　烏尼古：……
　　自己為什麽會攤上這麽不靠譜的上司？
　　“我認為提高人體實驗的數量是相當有必要的。”安德蔔格公事公辦地說道。
　　烏尼古狠狠瞪了他壹眼，“在各方面因素都不適合的情況下？”
　　安德蔔格不為所動，“我的報告中顯示各方面因素都很支持。”
　　“妳的報告欠缺考慮。”
　　“妳的報告過分顧慮。”
　　“妳的……”
　　“——安靜。”南淩擡了擡眼，烏尼古幹脆利落地閉上了嘴。
　　安德蔔格似乎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嘴，猶豫了壹下又閉了回去。
　　南淩滿意地重新把視線放在了報告上。壹時間屋內只余下了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烏尼古的報告他掃了壹眼就沒有再看——無論如何他都會同意烏尼古的說法，實在沒什麽看的必要。至於安德蔔格……
　　“妳最近用廢了13個實驗體？”南淩挑了挑眉毛，“成果為零？”
　　“這正是我想說的。”烏尼古立刻補充道，“無論是從投入產出比來考慮，還是從行動組的方面考慮，我都不認為擴大人體實驗的規模是個好主意。”
　　南淩似笑非笑地扔下那疊報告，“安德蔔格？”
　　“我堅持我的看法。在銀色子彈的研究上，動物和人體的區別是巨大的。”安德蔔格眼都不眨地說道，“而且成果並不為零。在報告的第8頁，關於APTX－4981的研究證明了這壹點。”
　　南淩有點想笑。
　　“妳是指它治愈小鼠肺癌的報告？”烏尼古搖了搖頭，“那壹批小鼠在10天之內相繼死亡，連死因都查不出來。妳覺得這有什麽實際意義？”
　　“所以，這並不能代表成果為零。”
　　“好了好了。”南淩懶洋洋地說道，“妳們兩個，車軲轆話來回說很有意思嗎？”
　　“我認為很有意義。”安德蔔格認真地回答道。
　　烏尼古閉上眼深吸了壹口氣以防自己心肌梗塞。
　　“唉……安德蔔格。”
　　“是。”
　　“作為研究組的成員，偶爾也要體諒壹下行動組的辛苦啊。”南淩慢悠悠地說，“行動組也有其他工作要幹，不可能這麽大批量地讓妳使用實驗體。”
　　“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妳的申請被拒絕了。”南淩笑瞇瞇地說，“希望妳能理解，這並不代表我不支持妳的工作。”
　　“如果妳不支持我的工作，我會上報給那位先生。”安德蔔格收回了自己的報告，“那麽，打擾了。”
　　南淩看著他關上了門，嘆了口氣。
　　跟這種人說話還真心累……
　　“查特。”烏尼古上前壹步，低聲說道，“安德蔔格的研究工作進展很快，即使我們從人體實驗這方面扣住他，我不知道……”
　　“先不說這個。”南淩饒有興趣地問道，“妳跟他平時接觸多嗎？”
　　“不是……很多。”烏尼古小心地回答道。
　　查特不是不希望自己和安德蔔格的關系太近嗎？
　　“關於他的阿斯伯格，”南淩停頓了壹下，“妳怎麽看？”
　　烏尼古猶豫了兩秒，“他有精神科的診斷證明。從平時的表現來看，也很符合阿斯伯格患者的特征。”
　　“是挺符合的。”南淩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符合了。
　　也有可能是他多心了吧。只是南淩很難想象壹個聽不懂別人言外之意的人，到底是怎麽在組織裏生存到現在的。
　　腦子有問題可以，但是關鍵時刻最好能正常壹點。
　　——不然就會變成琴酒那樣，專殺自己人。
　　南淩還記得杯戶酒店裏皮斯可死不瞑目的樣子。嘖嘖嘖……
　　真是讓人聞者高興見者嘲諷呢。
　　“還有壹件事。”烏尼古恢復了平時的音量，“波本似乎在試圖接近我們。”
　　南淩：“……啊？”
　　不是，他不是應該去盯著貝爾摩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