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舉國之力，可鎮殺貧道否？

　　天地寂靜，壹切無聲！
　　獵妖府主傾盡全力，以上古斬妖刀，借助獵妖府所有斬妖吏之氣機，斬出這驚世駭俗的壹刀！
　　本以為此事塵埃落定，那位被譽為萬古謫仙的寶壽道君，將如夜空中的流星那樣璀璨劃過當世，便即隕落，煙消雲散。
　　可卻在這個時候，從獵妖府之內，傳出了寶壽道君淡淡的聲音。
　　“……”
　　剎那之間，場面沈寂，眾皆屏息。
　　明裏暗裏，有無數目光，皆朝聲音源頭看去，看向了獵妖府之中。
　　只見獵妖府大門之內，有壹個年輕道士，緩緩走出。
　　而在這年輕道士的手中，還提著壹個嚇得屁滾尿流的朝廷大員，正是工部尚書甄友潛。
　　“還能出多少刀？”
　　寶壽道長伸手壹攝，便將街道之上紫金寶塔攝來。
　　塵埃未定，紙屑紛飛，漸漸落於街道上。
　　而他工部尚書甄友潛，已經癱成了壹團。
　　場中寂靜，獵妖府所有斬妖吏，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那壹位獵妖府主，緩緩轉身過來，看向了獵妖府門口的年輕道士，壹時間竟然沈默無言。
　　他神色復雜到了極點，此番蓄勢許久，提起壹身法力，傾盡本領，更是借用了獵妖府所有斬妖吏的力量，才以上古斬妖刀，斬出這有生以來最為強大的壹刀！
　　他這壹刀，自信可以斬滅寶壽道君！
　　但寶壽道君卻潛入了獵妖府，只留下了壹具化身！
　　如此驚世駭俗的壹刀，到頭來卻只斬了壹具化身？
　　此時這位獵妖府主神情冷冽，眼神萬分復雜，寶壽道長從中看出了無言的控訴，似乎在說妳這道士不講江湖規矩！
　　“先前壹時性急，先入了獵妖府，將這位甄大人請出來，怠慢了府主。”
　　寶壽道長淡淡說來，他壹向秉承著兵不厭詐的傳統美德，緩緩說道：“為表歉意，貧道還妳壹劍！”
　　他聲音落下，擡起白虹仙劍，朝著前方，揮出了壹劍！
　　這壹劍，動用的是仙家劍術，星辰劍河！
　　劍流滾滾，宛如江河決堤，洪水傾瀉，滾滾而過！
　　“退開！”
　　獵妖府主見得這壹劍，不由得面色大變，舉刀相迎！
　　他調用了獵妖府主的令牌，借用眾多斬妖吏的力量，憑借這上古斬妖刀，轟然壹刀斬了出去！
　　這壹刀雖是倉促而發，卻也同樣威勢無匹，強盛無比！
　　滾滾劍流，璀璨刀光，驟然相撞！
　　無窮劍氣與刀光，頃刻間席卷開來！
　　在這壹瞬間，京城為之震蕩！
　　瞬息之間，各地光芒閃爍，赫然是籠罩著整個京城的護城大陣，驟然明亮，鎮守城池不滅！
　　劍氣與刀光，都被局限在這壹條街道之上，未有繼續往外波及！
　　然而就是如此，獵妖府不知多少斬妖吏，在受到波及之時，盡數被掀翻了開去，宛如狂風中的無數落葉，往外拋飛！
　　各方觀望之人，無不為之驚駭！
　　這壹劍強得未免太過可怕！
　　這壹劍也超出了陽神巔峰應有的戰力範疇！
　　誰能想到，發出這壹劍的人，竟是年僅二十的道士？
　　誰能想到這個道士不久之前，才晉升陽神？
　　可是今日，他竟然隱隱超出了世間的界限之上？
　　“閻羅殿的大殿主……敗得不冤……”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唯有親眼所見，才能深知震撼二字！”
　　“這位獵妖府主？”
　　在各方凝重的視線當中，滾滾塵埃落於平靜。
　　兩側街道房屋盡數崩塌，化作殘碎廢墟。
　　街道延伸至盡頭，地板石磚皆成灰燼。
　　獵妖府主單膝跪地，雙手握住斬妖刀的刀柄，拄刀撐地，在他身前的塵土之中，染著鮮紅的血跡。
　　周邊無數斬妖吏，強如紫衣主事，都已經在爭鬥波及之中，被徹底掀翻，只留下壹片寂靜。
　　寶壽道長提著甄友潛，緩緩前行，走過獵妖府主的身側。
　　“府主的本事，還是不差的。”
　　寶壽道長淡淡道：“只是壹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剛才這壹刀，遠不如第壹刀來得好看。”
　　獵妖府主緩緩擡頭，眼神冷冽，嘴角染血，咬著牙道：“為何不敢接本官第壹刀？”
　　寶壽道長聞言，沈默了片刻，才道：“貧道誇妳，只是給妳留些顏面罷了，妳倒也不用過於高看自己，之前那第壹刀，貧道並不是接不住，只是……貧道先前本意就是為甄友潛而來，懶得與妳這位獵妖府主糾纏罷了。”
　　“妳……”
　　這位獵妖府主，臉色愈發難看。
　　寶壽道君虛實變幻，留下化身，直奔甄友潛，說白了便是根本沒有將這位獵妖府的當代府主放在眼中！
　　但他緊咬牙關，只說道：“妳終究沒有接下本官氣勢最盛的那壹刀。”
　　言外之意，他心有不服，敗得並不情願。
　　而寶壽道長只是笑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緩緩從他身側走過。
　　“貧道這壹劍，也沒盡力啊。”
　　“……”
　　獵妖府主的臉色瞬間灰白，癱坐了下來，失去了神氣。
　　他自覺倉促迎戰，這壹刀並非自身最強之時，故而敗得不甘。
　　然而，這道士卻也沒有盡力。
　　若是道士盡力了，該有多強？
　　大概是集獵妖府高層所有力量，也無法勝於這年輕道人！
　　他緩緩轉身，看向沿著廢墟而行的寶壽道人，沈聲說道：“甄友潛，妳帶不走！”
　　寶壽道長的腳步，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甄友潛，扔在了地上。
　　然後便見這年輕道士，壹手提著白虹仙劍，壹手掌握紫金寶塔，回身看來，淡淡道：“留妳壹命，算是給大夏王朝，留下最後壹絲顏面，但若真惹急了貧道……就沒有半分顏面可講！”
　　聲音未落，已有無數浪潮之聲響起！
　　這是無數個腳步聲，匯聚成了滾滾浪潮！
　　十萬禁軍，奉命而來，圍住了以獵妖府為中心的三條街道！
　　刀槍劍戟，兵器森寒！
　　十萬鐵甲，十萬刀槍！
　　只見大勢磅礴，但覺威勢浩蕩！
　　“禁軍之中，不乏修行人，但修為大多未足煉氣境，十名禁軍兵將，也敵不過壹名紅衣斬妖吏。”
　　獵妖府主喘息道：“但是十萬禁軍，比十萬紅衣斬妖吏，更為可怕，妳知道為什麽嗎？”
　　寶壽道長沒有開口，靜靜看著眼前的場面。
　　而在他身後，獵妖府主拄著斬妖刀，緩緩起身來。
　　“十萬紅衣斬妖吏，十萬散沙而已，力不能匯聚於壹處，終究如同散沙掩埋，無法攻破妳的仙家寶塔，無法將妳埋葬其中！”
　　“十萬禁軍，軍陣凝合，就宛如壹體，力比仙神，軍勢所向，殺機所指，無堅不摧！”
　　“這壹股力量，可以貫穿仙家寶塔，可以貫穿陽神巔峰之境！”
　　“寶壽道君，十萬禁軍的陣勢，妳擋不住！”
　　獵妖府主沈聲著說來，緩緩看著寶壽道長。
　　而寶壽道長將紫金寶塔懸於頭頂，擡起白虹仙劍，看向這十萬禁軍，淡淡說道：“獵妖府主，貧道這壹劍，約有二十年的道行，妳覺得這十萬禁軍擋得住嗎？”
　　就在他劍起之時，京城各方，光芒閃爍，沖霄而上！
　　煉神境強者紛紛現身，其中不乏陽神級數之輩！
　　有皇室出身，有朝堂高官，有軍中強者！
　　“那是雲太師，陽神境大成的存在！”
　　“鎮嶽王，陽神境大成！”
　　“南陽王，陽神境小成！”
　　“正玄候、白猿公……等等人物，皆為陰神境巔峰！”
　　“那位是禁軍大統領高勢，他也是陽神境大成的人物！”
　　“等等……這位是……鎮守上古劍廬的那位老輩人物，他是劍廬鎮守使？”
　　各方勢力盡都為之沈寂，這些人物無論哪壹位，都是大夏王朝高層，堪稱國之棟梁！
　　無論是哪壹位，都是修為至強，足以掀起天下風雨的存在！
　　這才是大夏王朝真正的至高強者！
　　如今他們合力聯手，竟是為了聯合十萬禁軍，向這個年僅二十的年輕道士施壓？
　　就在各方強者，皆感到萬分震撼的時候，卻見到皇宮之中，也迸發出壹道光芒來，直沖雲霄而上，匯聚大夏國運，勢不可擋！
　　“那位……他還沒有死？”
　　“怎麽可能還活著？”
　　“他是……大夏高祖皇帝？”
　　根據過往記載，大夏高祖皇帝病重，已於三百余年前與世長辭，當時舉國縞素。
　　但只有少數人隱隱知曉，這位高祖皇帝似乎並未隕落，他只是停留於煉神境巔峰，陰神無法晉升陽神，在壽元將近之時，主動退位，隱於暗中，借助大夏國運，效仿香火願力之功德正神，成就了國運正神！
　　這位大夏高祖皇帝的力量，竟然在三百年內，不知不覺之間，借助國運而達到了陽神境巔峰的層次！
　　而且他手中掌控著大夏皇室遺留的諸多至寶！
　　其中有許多，是上古神庭流傳至今的寶物！
　　這位大夏高祖沒有隕落於歲月長河之中，他在這壹日，重新現世而出。
　　時至今日，他仗著皇室秘傳，手中至寶，恐怕也是壹尊具有仙級戰力的偽仙級強者！
　　“大夏王朝高層的力量，比我們想象之中，強大得更多。”
　　青玉樓最高層，壹名中年男子，神色復雜，說道：“半年之前，大夏高層合力圍殺那壹尊半仙，煉神境以及陽神境的強大人物，足足隕落了半數之多，未有想到如今展露出來的，仍然有這等雄厚底蘊！”
　　“蘇侯爺，以屬下看來，大夏王朝的底蘊，只怕還未盡出！”在他身側，仍有壹人，低聲說道。
　　“連詐死三百年的高祖皇帝都現身了，大夏王朝藏於暗中的底蘊，也掀開得差不多了。”
　　這位來自於大周王朝的侯爺，神色平靜，出聲說道：“就算大夏王朝底蘊沒有盡出，但憑借這等陣容，來應對這個道士，想必也足夠了！”
　　“今日這道士即便隕落，也必是萬古留名！”
　　“這今日的陣容，已經超過了當年我大周王朝，圍殺白虹觀第三代觀主的時候！”
　　“傳說當年大夏國師，壹人鎮壓上元仙宗，面對整個上元仙宗的高層強者合力圍殺，場面也不過如此罷？”
　　“但大夏國師鎮壓了上元仙宗，成就曠世神話！”
　　“而這道士年僅二十，他若能在這般陣容圍殺之下安然脫身，將會是比國師更耀眼的神話！”
　　蘇侯爺語氣復雜，嘆道：“但大夏國師，乃是借助國運而成，他這位萬古奇才，怕是要隕落於此了！”
　　除大周王朝這壹方之外，其他各方勢力、如三大仙宗、各家頂尖道派等等勢力，均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京城之中各方光芒沖霄，大夏王朝強者層出不窮，使人不禁感到窒息，震駭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各方旁觀之人，尚且如此震駭萬分，而立身於其中的寶壽道君，面上卻泛起笑意來。
　　“寶壽道君，這等陣勢，除非真仙現世，否則無人可擋！”
　　獵妖府主咳了壹聲，溢出血來，喘息道：“就算妳自負能與十萬禁軍抗衡，可是再加眼前這諸位強者合力，就憑妳二十年道行，何以抵擋？”
　　“貧道也很好奇啊。”
　　寶壽道長感嘆道：“壹尊具有偽仙級戰力的國運正神，加上六尊陽神，二十余位煉神境真人，以及上百金衣斬妖吏，千余紅衣斬妖吏，還有這十萬禁軍之眾，如此合力之下，以貧道這二十年道行，似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獵妖府主不由得陷入了沈默之中。
　　而大夏高祖皇帝，這尊至強的國運正神，落在了街道的盡頭。
　　在十萬禁軍之前，這尊正神緩緩走來，神光綻放，功德無量。
　　“寶壽道君，久仰大名。”
　　大夏高祖往前而來，聲若洪鐘，說道：“妳本出身大夏境內，理應為國效力，然而心中從無敬畏，如今更是劍指獵妖府，挑釁大夏國威，今日之事，如若外傳，有損大夏顏面！老夫給妳壹個機會，妳若願意，今日之事，壹筆勾銷，從此妳平步青雲，賜封為新任獵妖府主！”
　　寶壽道長靜靜看著這尊堪比陽神巔峰的存在臨近，笑著說道：“貧道若不答應呢？”
　　大夏高祖緩緩說道：“老夫並不願意扼殺我大夏境內誕生的天縱奇才，妳修行至這般地步，也非愚蠢之輩，可有把握在這等陣勢之下，徹底擊敗我等眾者，從而壹人鎮壓壹國？”
　　寶壽道長仔細想了想，說道：“沒有十足把握。”
　　大夏高祖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來，正要開口之時，卻聽得寶壽道君，繼續說來。
　　“那麽諸位可有十足把握，鎮殺貧道否？”
　　“……”
　　場中陷入寂靜之中。
　　六尊陽神、二十余煉神境真人、百名金衣斬妖吏、千余紅衣、足足十萬禁軍，無不為之沈默。
　　這等陣容，浩蕩大勢，集壹國高層之力，足以移山填海，踏平古墟，橫掃六合八荒，鎮壓世間任何壹座仙宗聖地！
　　但這僅是弱冠年歲的道士，孤身壹人在此，面對如此大勢，卻只是輕描淡寫問了這麽壹句話。
　　這何止是年少氣盛，俯視眾生？
　　這簡直是狂妄到了九天之上，實是目中無人，已將世間強者視作了螻蟻壹般看待！
　　“妳自比國師如何？”大夏高祖忽然問道。
　　“按道理說，當是不弱於他。”寶壽道長笑了壹聲，眉宇之間，倏忽浮現壹道仙符來。
　　“中元境第壹強者！”
　　大夏高祖神色微凝，旋即沈默，過得片刻，才出聲說道：“老夫沒有十足把握能斬國師！”
　　獵妖府主面色微變，也即是說，強如高祖這等國運正神，在如此陣勢之下，竟然也沒有十足把握，斬殺這個堪比國師的年輕道人？
　　“貧道其實應該算是來早了。”
　　寶壽道長嘆道：“憑當今二十年道行，沒有十足把握能勝過妳等合力，但若能再過壹年，憑二十壹年道行，貧道就有十足把握了。”
　　“……”
　　大夏高祖神色如常，只是出聲說道：“妳這等天縱奇才，不能為大夏所用，屢次挑釁大夏國威，如今又大放狂言，壹年之後，便有把握，力可敵國！若真如此……老夫放妳去，實在有些不甘心。”
　　“這要不然，咱們也莫要再留遺憾，先戰上壹場？”
　　寶壽道長頓了下，沈吟道：“貧道年歲太淺，實際上也沒有把握殺盡十萬禁軍，同樣沒有把握在這等陣勢之下將妳這位前輩當場斬殺！但是前輩可以放心，余下的這六尊陽神、二十余煉神境高官、以及百余名金衣斬妖吏，貧道倒是有把握可以斬掉半數人！”
　　他看著這位大夏高祖皇帝，平靜說道：“單打獨鬥，妳鬥不過貧道，縱有這些幫手，但貧道有心殺人，妳擋不住的！不信試試？”
　　大夏高祖神色如常，半晌未語。
　　壹年之前，圍殺半仙，大夏王朝高層頂尖強者折損過半！
　　若如今再折損這半數強者，那麽大夏王朝頂尖修行戰力，不足全盛之時的二三成！
　　這樣的大夏王朝，鎮壓不住三大仙宗！
　　任何壹座仙宗，都有推翻朝廷，取而代之的能力！
　　更可怕的是，衰落至這等程度的大夏王朝，只會淪為大周王朝眼中最大的肥肉，更會是古墟各大魔宗邪派眼中，遍地鮮血屍骸的修行之地！
　　所謂墻倒眾人推，而此時大夏勢弱，便有滅國之危！
　　“寶壽道君，妳究竟想幹什麽？”
　　過得半晌，才聽得這位大夏高祖，再度開口。
　　寶壽道長攤了攤手，無奈說道：“貧道只是要討壹個公道而已，但妳們非得保住這位工部尚書，不讓貧道問話，鬧出這麽大陣仗來……”
　　工部尚書甄友潛已經癱坐在地，看著眼前的高祖皇帝、王公侯爺、十萬大軍，早已木然呆滯。
　　“將他留下。”大夏高祖忽然出聲。
　　“鬧到這個地步，還是不願讓貧道帶他離開？”寶壽道長語氣冷淡。
　　“他畢竟是朝廷命官。”大夏高祖緩緩說道：“妳要的公道，朝廷徹查，幕後黑手壹個不留，盡數斬殺，首級送上豐源山！至於妳那壹批材料……雙倍奉還！”
　　“……”寶壽道長怔了半晌，他已經做好大戰壹場的準備，未想到這位大夏高祖竟然如此識相，當即滿意點頭，說道：“貧道做事壹向講究原則，該要多少，就是多少，江湖規矩，沒有雙倍奉還的道理。”
　　“好！”大夏高祖正色道。
　　“江湖規矩，假壹賠十！”寶壽道長淡淡道：“十倍奉還！”
　　“……”大夏高祖神色變得極為難看，但過得片刻，才漠然說道：“三日之內，籌集材料，送往豐源山。”
　　“貧道有上古戰船，親自帶回即可。”寶壽道長收劍入鞘，這般說道。
　　“隨妳。”大夏高祖看向寶壽道長，左右看了壹眼，才道：“妳這後輩，還算收斂，並未大開殺戒，否則今日不好收場！眼下問題不算大，老夫給妳十倍材料，只要妳對今日之事，不再提及！”
　　“可以。”寶壽道長微微點頭，心中想著，只要大夏王朝願意賠付十倍材料，那麽貧道從此不吹今日之牛逼，又有何妨？
　　“大夏威嚴不能有損，也不會有損妳寶壽道君的威嚴，大可放心。”
　　大夏高祖倏地揮手，便見十萬大軍，在復雜的神色之下，紛紛讓出壹條道路來。
　　與此同時，上百金衣斬妖吏，千余紅衣斬妖吏，皆露出難以言喻的屈辱之色。
　　雲空之上，王公侯爺皆為之默然，靜觀下方壹切。
　　只見那道士壹步壹步，沿著破碎的廢墟街道而行，但似乎想到什麽，忽然轉頭。
　　大夏高祖驟然握緊手中仙寶，眼眸閃爍。
　　“這條街道的損失，貧道不賠，找獵妖府去。”
　　這道士這般說來，便在十萬大軍之中，忽然快步而去。
　　來時閑庭信步，意境高遠，去時腳步匆匆，早已不講意境。
　　“高祖……”獵妖府主緩緩行進，臉色復雜。
　　“今日豐源山白虹觀寶壽道君，與獵妖府新任府主切磋！”
　　大夏高祖看了過來，緩緩說道：“獵妖府百余金衣、千余紅衣、眾多白衣、兼朝堂諸公、以及十萬禁軍，為保鬥法余威波及外界，於是在此布陣，守護各方……而這壹場切磋，是妳敗了。”
　　“是。”獵妖府主這般說來，澀聲道：“前任府主，率眾圍殺閻羅殿大殿主無果，屬下以此發難，推翻他府主之位，如今寶壽道人至此，獵妖府顏面無存，明日……屬下親自上書，辭去獵妖府主之位。”
　　“好。”
　　大夏高祖這般應了壹聲，說道：“新任獵妖府主之位，老夫已有人選。”
　　然而就在這時，腳下的工部尚書甄友潛，卻哭喪著臉道：“工部沒錢了，近些年來，虧空嚴重，壹口氣拿不出那麽多材料，三日之後如何是好？”
　　大夏高祖低頭看了他壹眼，平淡道：“三日之後，這道士要麽成為新任獵妖府主，要麽就成為墳冢枯骨，他不會來抓妳討要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