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拉拉？妞妞訝道。

　　就是女同性戀。偶故作神秘滴說：剛妳沒註意嗎？她的戒指帶在左手小指上，而且只有左耳上帶著耳環！

　　那又怎樣？

　　呵呵，妳不知道吧！戒指帶在小指上證明她是壹個獨身主義者，而左耳帶耳環在西方就表明她是個同性戀！

　　是嗎？妞妞半信半疑。

　　不信妳可以上網查呀！我道。

　　妞妞這才消氣，我也松了口氣。可TM這口氣剛松下來，另壹口氣卻又提了起來：以那趙敏的裝束和酷似春哥的造型來看，她當是壹拉拉無疑了，這個，莫非，難道~~~她的女朋友會是~~~會是那個日本美女？？？？？

　　壹想到這裏，心情立時惡劣了起來：他姥姥的，不對，是她姥姥的，若真是那樣的話，可真是暴殄了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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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裝著這許多東東，晚上便睡不安穩。(其實就算沒裝東東，也是睡不好的~~)

　　閉著眼睛和妞妞壹起躺在大床上，雖然沒翻來覆去，但也總沒睡著。半夜三點多鐘的時候，把眼睜了開，先癔怔了壹會兒，然後扭頭下意識的看了壹下妞妞。

　　這不看不打緊，壹看之下發現妞妞居然也醒著，眼睛睜的大

　　大的，正望著天花板發呆。當下將身子側了過去，妞妞聽我有動靜，臉扭轉了過來，見我也沒睡，先是壹訝，然後柔柔壹笑。

　　妳怎麽不乖乖睡覺？我小聲問。

　　睡不著。妞妞說，話聲悵悵的。

　　怎麽啦？

　　明天是最後壹天了。妞妞道，壹面也側轉了身子，正對了我：我的休假快到期了！最多再呆明天壹天，後天我們就要回張家界，然後，然後……說到這裏話聲停住，淚水卻無聲無息的淌了下來。

　　暈死！聽到妞妞這樣說，我才猛地意識到日期，估計自己的假已經逾期了吧，不由暗罵罵自己糊塗。眼見著妞妞滿臉淚水的，頓覺大是傷感。想起那個鬼子美女，又是壹陣的心有不甘。接近她的機會是有了，可惜鳥的，居然沒了時間！看來老子那盒TT還是拿回家吹氣球得了~~~~

　　當下我們二人都沒有再睡覺，在床上又躺了會兒，便壹起下床到陽臺上看夜間的沱江。不知是因為外間風涼還是因為妞妞知道我們相聚無多，她偎我偎的異常的緊。似乎怕我會突然間消失了壹般。估計以她此時的心境，我不管要求什麽她都會答應的。但偶什麽也沒做，只是摟著她，任著江水和時間壹起從我們腳下流走。

　　早上吃過飯，先打了個電話回去，聲音嘶啞著(裝的)和經理續了兩天假。經理聽偶話聲沈重，當即批了，還壹個勁兒地勸我節哀。

　　上午繼續在四下逛。也許是因為明天就要離開吧，眼中所見到的事物景色都像蒙著壹層傷感似的。妞妞雖然還像以往般嘰嘰喳喳笑靨如花，但我知道她是在強裝。

　　小城裏的每個地方其實我們都走過的，今天只不過是再走壹遍。下午的時候妞妞買了許多姜糖，說回廣州後送給同事。晚上吃了鳳凰的名菜血粑鴨，喝了點米酒。飯後沿著沱江漫步，晚風從江上徐徐吹來，帶著些清涼意和水的腥氣。江面上壹點壹點的有許多花燈，向下流漂移。正行走著，突然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定睛看時，卻是個小男孩，六七歲模樣，光頭，壹看就知道是賣花燈的。

　　這丫仰臉望著我們，壹副要想從此過留下買燈錢的蠻橫姿態。

　　操！這些小鬼，他媽每天都會攔路賣燈！老子正準備裝狠把這個黃口小兒唬走，妞妞卻說：小強，我們也買個花燈吧！我這才忍住。眼瞅著那小鬼拿了錢得意洋洋的離開，真想追上去教育教育他，要他回家good good study day day up 去，不要從小就玩市場經濟。可這個念頭閃了壹下就又縮了回去！NND，老子小時候不就是被我老爸的這句話忽悠的讀了十幾年書嗎？可現在又怎麽樣呢？說是大學畢業，混得連民工都不如！唉，這年頭，書讀得越多，越他媽沒出息！

　　估計到過鳳凰的人沒有不放花燈的，那玩意兒是用紙做的，式樣有很多種。有全家福的，有代表事業揚帆起航的，也有愛情如意的。我和妞妞買的自是承載愛情的花燈。火是我點的，燈是妞妞放的。這小妮放燈的時候臉色鄭重，整個過程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樣子像極了揣著人血饅頭的華老栓。

　　直到燈放入河裏，她似乎才略松了松氣，站直了身子看著那愈來愈遠的火光發呆。我站在她身畔，也默默的望著那燈。許久，妞妞說：妳剛剛許願了沒？許了。我道。妞妞說：不知道壹盞燈能不能載動兩個願望？

　　哪裏有兩個願望啊！我說：我們肯定許下了同壹個願望！

　　是嗎？妞妞道：那妳許了什麽願？

　　我想和妳永遠在壹起！我道。然後妞妞就望著我笑，笑著笑著，眼淚居然流了下來。我原想取笑壹下妞妞，笑她又哭又笑鼻子眼尿尿，但心情忽壹下也沈重了起來。於是悵悵地去望那盞紙燈。

　　那載著我和妞妞願望的小玩意兒浮在江面上，緩緩飄向遠方。瞧樣子，除了順風隨波，它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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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完花燈後，我和妞妞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走。周遭雖然極其熱鬧，但卻與我們無關。我壹邊行走，壹邊忍不住就去想和我妞妞的將來。明日離別之後，我們還能再見面嗎？若能再見，將是在多少天或是多少年以後呢？那時的妞妞還會不會像今天這般喜歡我呢？壹想到這些，心中就是壹陣莫名的難

　　受。正傷感間，忽地發現前面江邊立著壹對男女，看起來十分眼熟。仔細看時，卻發現那“男”的正是趙敏，那女的則是我在車上遇見的那個或許的日本美女。兩人的樣子十分親密，肩頭緊挨手掌相握十指緊扣，簡直比我和妞妞看上去都還像戀人。瞟壹下身旁的妞妞，這小妮壹副心事叢叢的樣子，顯是對身邊的壹切都沒留心。於是扯著她，有意無意的接近了趙敏她們。

　　剛壹接近，便聽那日本美女說：若論詠月的詩，當以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為最佳……我聽了便下意識擡頭壹看，只見天空中掛著冰盤也似的壹輪圓月，想來今天已是十五了，正自恍惚，那美女的聲音又道：不過要問誰寫的詠月詩最多，那自然是李白啦……

　　靠~我心中壹動：難道這MM是個古典詩詞的愛好者？媽的，今晚能和她再次相遇也算是緣分，說什麽也要讓這個妞對偶有些印象。想到此處，忍不住接口道：是啊！李白估計是古往今來最喜歡月亮的詩人了，連他給自己的兒子都起名叫明月奴！壹句話出口，身邊三雙眼睛五道MM的目光(趙敏算半個MM)都往我這飄了過來。我見那鬼子妞的美目望向我，心中早把妞妞甩了掉，繼續道：李白詠月的詩據說有三百多首，像什麽‘少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什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又像什麽‘長安壹片月，萬戶搗衣聲’，還有什麽我欲……正想說‘我欲因之夢吳越’總算在最後關頭想起那個“越”不是月亮的“月”，才沒有出糗。但我的話卻也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