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張榮華絕殺
茍在東宮漲天賦,發現太子女兒身 by 機械八爪
2024-3-3 19:28
六皇子壹顆心像是被撕開壹般,前所未有的痛,比在心臟上面撒鹽還要可怕三分,眼睛充血,像是吞人而噬的猛獸,不甘、兇戾等取代,兩臂的力道很大,抱的很緊,不松開,淚水流的更狠。
九公主比他還要難受,父皇、母妃、六哥……這壹去,余生恐怕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下場註定,生或者死,無論是生還是死,比煉獄還要可怕的不歸路,大夏這邊絕對不會放過她,不惜壹切手段,撬開她的嘴,設法逼問大商的隱秘,等到榨幹所有價值,再利用她達到政治目地,亦或者其它。
倔強的美眸,強行擠出歡笑,珍惜眼下的時光,玉臂再壹次的緊抱著六哥,螓首埋藏在他的懷裏,記住六皇子身上的味道,然後松開,輕聲說道:“時間不多了。”
天亮之前必須安排好,若不然,遲則生變,張榮華已經不是吳下阿蒙,如今的地位,培養出來的勢力,外加還有裴才華在後面支持,放眼大夏朝堂,也是壹股巨大的力量。
更別說城防五司、魂宮、上京府都有他的人,萬壹有人發現他們的計劃,讓他帶人過來將自己抓住,計劃也就失敗。
親情、皇朝,瘋狂的在腦中交鋒,各占據壹半,六皇子呼吸急促,眼睛越來越紅,積壓的怒火快要忍不住。
明明已經商量好,但到了這壹刻,還是親情占據所有,想到往昔的快樂時光,堅定不移的說道:“如果扳倒張榮華,需要犧牲妳,大商的其他人都是廢物,不做也罷!走,我們現在就回家!”
九公主笑了,發自內心,六哥還是最疼她的,哪怕利益巨大,依舊沒有拋下她,還是以前護著自己的好哥哥,但張榮華必須除掉,不容有失!
眼神逐漸變的淩厲,輕聲呼喚:“雙影。”
雙影是倆人,壹對孿生姐妹,成名多年的強者,修煉合擊功法神通——天火罡風詫牧功,實力提升兩倍,心意相合,哪怕簡單的武技,在她們的手中,也能爆發出無上的力量。
姐姐叫左影、妹妹叫右影,九公主的貼身侍女,商帝特意挑選保護她的。
左影上前壹步,動作很快,壹記掌刀下去,打在六皇子的後腦勺上,將他打暈。
雖然暈了。
但在本能下,六皇子的手臂依舊沒有松開,緊緊的抱著她。
倆女上前,掰開他的手,扶著六皇子在椅子上坐下。
九公主臉上的淚水消失,紅腫的眼眶再次恢復清明,命令道:“即刻帶著六哥趕回大商,沒進入大商疆域,期間六哥醒壹次打暈壹次,回到大商,妳們以後跟在六哥身後,替他效命!”
“是!”倆人恭敬的應道。
九公主揮揮手,雙影帶著他迅速離去。
望著李乘風。
“未來的日子裏麻煩妳了。”
李乘風微微弓著身體,姿態放的很低,恭敬的說道:“您說的是哪裏話,這是臣的份內之事。”
“本宮走後,這裏的據點立馬摧毀。”
“是!”李乘風也是這樣想的。
交代完。
九公主打開房門,向著外面走去。
沒問能不能成功,以殿下的本事,親自行動,豈有失敗的道理?也沒問怎麽做,無條件相信!
約莫幾分鐘。
李乘風下令,命所有人帶著機密,抹除所有的痕跡,分批撤離,向著下壹處據點趕去。
……
今晚註定是壹個不眠之夜,黑夜也無法阻擋別有用心人的計劃。
此刻。
張榮華已經摧毀麒麟坊99號的據點,從他們的口中,並未得到有用的消息,只得到將近數十萬兩銀票,對普通人來講挺多,於他而言,少的可憐,換成千年靈藥,不過才幾株。
回到朱雀坊的府上。
紫貓在院中遁來遁去,追著天兒,壹旦追上小爪子就拍了上去,見他回來,急忙跳了過來,落在懷裏,舒服的拱了拱,得意的說道:“貓已經將土遁術修煉到壹境初窺門徑。”
張榮華笑著說道:“還行。”
天兒從地下轉出來,站在三步外,可憐兮兮,告狀:“它欺負鼠!”
“鼠已經用功讀書,動不動就壹個腦袋瓜子抽過來,還要掰開鼠的兩條後腿,看看是……。”
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
紫貓急忙解釋:“跟妳學的,妳以前也這樣對貓。”
砰!
張榮華壹個腦袋瓜子敲了過去,狠狠的瞪了壹眼,吩咐道:“將玄武靈術傳授給它,盡快讓天兒修煉到三境爐火純青。”
紫貓眼睛壹亮:“它要是不用心能動手?”
“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下次檢查,沒有達到三境爐火純青,妳等著挨揍吧!”
紫貓明白了,舉著小爪子保證:“貓辦事妳放心,等好消息吧!”
進了房間。
天兒沒跟上,已經被嚇怕,關上房門。
將它放在桌子上面。
手掌在五龍禦靈腰帶上面壹拍,取出吞天青鯤魚的屍體,紫貓狠狠的咽了壹口口水,從桌子上跳了下去,小腦袋供著張榮華的小腿,撒嬌賣萌:“給貓好不好?”
“給妳準備的。”
“貓就知道妳最好!”
張榮華伸出手掌,掌心壹翻,焚天業火出現,將之打落下去籠罩吞天青鯤魚的屍體,煉化雜質,只保留精華。
壹會兒過後。
收起焚天業火,再看它的屍體,只剩下十分之壹,但力量非常清純,笑著說道:“吃吧!”
“喵!”紫貓激動的叫了壹聲。
真靈之光升起,變化成丈大,張口壹吞,將吞天青鯤魚的屍體吃了,再變回原來的大小,趴在地上煉化。
望了壹會。
見它沒什麽事情,收回視線。
張榮華取出乾坤萬靈寶鼎,剛壹出現,乾坤二色靈光環繞,半步造化靈寶的氣息傳出,散發著巨大的威壓。
再將紀雪煙交給自己的靈藥、材料等拿了出來。
先煉丹,再煉制靈符。
不愧是半步造化靈寶,比萬象寶鼎強多了,配合六境技近乎道的煉丹術,還有可怕的靈魂之力,丹藥批量煉制,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的靈藥煉制成功,壹共得到數百枚丹藥,其中以黃階和玄階居多,地階也有壹些,天階只有壹枚。
不是張榮華不行,紀雪煙帶來的靈藥年份太低,煉制不出高端的丹藥。
將它們收起來,再煉制靈符。
用了壹點時間,將它們全部練好,衣袖壹揮,連同乾坤萬靈寶鼎在內,全部收了起來。
等過兩天再交給紀雪煙。
紫貓正好將吞天青鯤魚煉化,龐大的力量,讓它壹連突破兩個小境界,達到大宗師九重,實力暴漲,比以前更強,有玄武靈術遮掩,顯示在外的道行,依舊是宗師境六重。
張榮華道:“去修煉吧!”
紫貓討好似的在他身上拱了拱,然後離去。
時間還早。
張榮華沒有入睡,取出紀雪煙帶給他的浩然正氣武技、秘術、功法等,壹壹看了起來,壹目十行,速度很快,看完以後,領悟所有原理,增加自身底蘊,讓積累變的更加的強大。
過了淩晨。
還剩下不到四分之壹,沒有閑著,壹鼓作氣,繼續看書,又用了壹個時辰,直到將它們全部看完。
從椅子上起身,活動壹下身體。
面露笑意,玄黃開天功已經達到六境技近乎道,徹底的圓滿,再打磨壹日,明日便嘗試著突破,等突破到封天境以後,以恐怖的積累,便能創造出專屬於自己的神魔功法。
同樣是神魔功法,前者是別人創造,後者是自身創造,量身打造,更加的強大,使用相同的神通,威力至少增加三分之壹。
望著皇宮的方向,萬書殿中的藏書,還剩下五分之二,上過早朝以後,便去萬書殿,爭取將剩下的藏書看完。
進了臥室,剛準備休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外面傳了進來。
張榮華眉頭壹凝,這麽晚了,她不是在修煉?這會兒過來,有大事發生了嗎?
走了過去。
不等鄭青魚敲門,將房門打開。
“見過老爺!”
張榮華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鄭青魚微微壹楞,轉念就釋然,以老爺的聰明,這會兒過來肯定有事,恭敬的說道:“前段時間您吩咐,讓鄭逸暗中調查畢方節,就在剛才,他傳來消息有眉目了。”
“說!”
鄭青魚當即將事情說了壹遍。
聽完。
張榮華臉上的笑容很盛,等了這麽長的時間,終於等到,拿下畢方節,以他為突破口,就能扳倒杜承鳴,屆時自己的任務也將圓滿,便能調離都察院。
開口說道:“剩下的事情,不是妳們能夠參與的。”
取出數十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交給鄭逸,讓他加快發展速度,商朝那邊開始布局,派誰過去主持,讓他自己拿主意。”
“是!”鄭青魚恭敬的應道。
等他退下。
張榮華關上房門,壹刻不耽擱,迅速離去,向著畢方節那裏趕去。
按照鄭青魚所言,他已經被趕出畢府。
除了他,還有家人。
上次的朝堂,趁機彈劾,夏皇借著大夏軍隊布防圖,罷免他的官職,還杖刑二十,畢家的其他人等,有壹個算壹個,全部丟官罷職,下了死命令,不許為官。
如此壹來。
畢家上進之路被斷,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為官,沒法做官,等於沒有權勢,只能淪落為下等人,眼下還好,之前經營的關系還在,就算世態炎涼,壹些人薄情無義,也有少數的壹點人念舊情,香火情沒有斷絕之前,曾經的政敵不敢太過份,時間壹長,情份越來越淡,等待他們的將是窮困繚繞、甚至是牢獄之災。
經商?
別說畢家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就算有,沒有官面護著,做出壹點成績就被人掠奪,幹著最累的活,像條狗似的,拿著微薄的壹點血汗錢,習慣了高高在上,錦衣玉食,壹言決定他人的生死,別人還得看自己臉色行事,又豈能適應?
越想越氣,所有的人壹致,將矛頭發泄在畢方節的身上,以前有多恭敬,報復起來就有多狠。
每日除了辱罵,還有毆打,包括他的兒子、孫子在內,無壹幸免,就連女眷也被族人欺負,壹群丫鬟按在地上,然後其她的女人上前踹、抽等。
就算這樣。
畢方節壹家還在忍,壹旦離開畢府,將沒有容身之處。
二房話事人畢建令,管理著畢家產業,平日裏面就是壹條狗,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隨著失勢,畢家的諸多產業被人吞並、或者強買強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是壹筆巨大的數字,還沒有人動。
暗中的政敵都在等,如果張榮華不動手,過段時間找個理由強行奪來。
沒有官身,掌管著財權,畢建令成了畢家最有權勢的人,身邊聚集著壹幫趨炎附勢的家夥。
就在剛才。
畢建令借著酒勁,想要強行占有他前段時間剛納的小妾,動靜鬧的很大,什麽都能忍,唯獨這個不能忍,壹旦開了口子,往後壹發不可收拾,只會越來越嚴重。
為官這麽多年,畢方節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當即派人向杜承鳴求救,希望對方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拉自己壹把,再帶著自己的兒子、孫子,阻止了畢建令的畜生行為,換來的卻是壹頓毒打。
見到人越來越多,再不甘心,哪怕心裏恨得要命,只能被迫的停下,借機將他壹家趕出畢府。
這時。
求助的人也回來,連杜府的大門都沒有進去,還被毒打壹頓,護衛言,我家老爺不認識此人!
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後面還有畢家的人驅趕。
畢方節絕望,今晚的風很大,帶著涼意,刮在身上下意識的打寒顫,只能離開,像條喪家之犬,漫無目地的在街道上遊蕩。
到了天橋,下面是河流,連通整個京城,還有個橋洞,壹群人眼睛壹亮。
兒子畢建學提議:“爹,要不下去躲躲?先度過今晚,天亮以後,再想其它的辦法?”
畢方節憔悴,不負之前的威嚴,經歷這麽多的事,心態也變了,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望著身後的家人,剛才都被揍了壹頓,衣衫不整,臉上殘留著通紅的巴掌印,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吧!”
從邊上下去,到了橋洞附近,黑漆漆的,望不到裏面是什麽。
強忍著畏懼,壹家人進了橋洞,畢方節身份最高,和女眷待在裏面,畢建學和兒子守在洞口,害怕晚上出現意外,特意找了幾塊破棄的磚頭,還有趁手的棍棒,增加壹點安全感。
壹夥人這麽大的動靜,還有女眷,雖然落魄,但從身材來看,美艷無雙,早就被乞丐盯上,暗中尾隨,見到他們進了橋洞。
倆名乞丐留下壹人在這裏盯著,另外壹人去叫人,不壹會兒,七八個乞丐聚集,眼冒邪光,火熱的舔著嘴唇,像是豺狼虎豹,控制著動靜向著下面摸去。
兒子已經睡著,畢建學沒敢入睡,如果自己睡了,萬壹出現意外,壹家人都得死在這裏,望著熟睡中的兒子,因為寒冷,蜷縮著身體裹緊衣衫,心裏壹痛,將外衣脫了下來,蓋在他的身上,只剩下壹件內衣,夜風呼嘯,如此的寒冷,強忍著哆嗦,走到洞口,想活動下取暖,望著眼前七八雙眼睛,就算是黑暗也無法阻擋邪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橋洞,傳出咽口水的聲音。
面色劇變,畢建學怒喝:“妳們是誰?”
閃電般的抓起地上的棍棒,指著他們,色厲內茬。
“滾!”
巨大的動靜,驚動裏面的人。
畢方節和孫子急忙出來,手持棍棒,保持戒備,前者開口:“老夫是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畢方節,不想死的趕緊滾!”
乞丐頭子狗哥上前,面露輕蔑,不屑的說道:“好大的官!我們好怕呦~!”
回過頭。
望著自己的人,囂張的說道:“老家夥還沒有睡醒,這都丟官好幾天,眼下連我們都不如,居然還敢擺官威。”
壹群乞丐附和,狂妄的罵著。
回過頭。
狗哥上前壹步,兇狠的說道:“將她們留下,自己滾!若不然,今晚就廢了妳們。”
畢方節怒道:“這裏是京城!妳們敢胡來,上京府不會善罷甘休。”
“聽說妳在朝堂得罪了張榮華,才被陛下罷官,昔日的同僚嚇的急忙撇清關系,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畢方節死死的咬著牙齒,他不恨張榮華,雙方是政敵,派系之爭勝敗正常,但恨死了自己的好友、還有杜承鳴,沒有失勢的時候,那叫壹個熱情,這才多久,往昔的情份壹點不顧,尤其是皇後,替她們辦了那麽多的事情,臨到頭來,沒有利用價值,扔的太徹底了。
狗哥繼續說道:“聽說上京府的判官徐行,是張榮華的兄弟,妳說我們廢了妳們,只要不鬧出人命,就算驚動府衙,上面會治罪?頂多裝模作樣,走個過場。”
畢方節絕望,昔日看不起的乞丐,居然都能騎到頭上耀武揚威。
狗哥乘勝追擊:“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單身這麽多年,勾欄都沒去過,又是男人,憋著壹肚子火,難得遇見妳這樣的大人物,家眷個個貌美如花,有沈魚……。”
望著壹個乞丐。
“後面呢?”
“狗哥,是沈魚落鳥之美!”
狗哥接著說道:“沈魚落鳥之美,讓我們盡興,就放妳們壹馬。”
“放屁!”畢方節怒喝。
將棍棒對準他們。
“不怕死的盡管過來!”
狗哥獰笑,骯臟的手掌擡起,猛地壹揮:“幹!”
壹群乞丐如狼似虎,粗暴的沖了上去。
強忍著壹頓棍棒,將他們撞倒在地上,打架經驗豐富,倆人揍壹個,將畢方節爺孫三人按在地上摩擦,然後留下三人按著他們。
望著橋洞,裏面傳來驚慌無助的尖叫,還有哭泣聲。
狗哥身上的火焰更盛:“想不到老子也有今日,居然壹嘗從二品大員的家眷。”
粗魯的撤掉腰帶,猴急的向著裏面沖去。
畢方節眼睛噴火,憤怒沖天,他恨啊!恨自己跟錯了人,恨皇後她們的無情,但凡傳句話,自己等人的日子就能好受許多,也不會淪落到如今地步。
再看吳錦繡,明明是太子的人,失勢的時候,太子沒有保住,因為是張榮華的朋友,親自出手,將他保了下來。
如若不然,吳錦繡豈能待在府上“坐牢”?吳航豈能壹點事情沒有?反而高升,吳家還能住在豪宅裏面?做夢去吧!
當恨意達到壹定程度,便是瘋狂的報復,心裏發誓!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拉著他們壹起下場,要遭殃大家壹起。
奮力的掙紮,拼命的叫道:“救命啊……。”
狗哥喝道:“讓他們閉嘴。”
三個乞丐剛要動手,橋面上火把亮起,將黑暗驅散,壹隊巡邏到這裏的城防五司官兵,見此情況怒喝壹聲:“住手!”
急忙沖了下去。
狗哥等人見狀,魂都要嚇散,好比壹盆涼水潑在頭上,從頭涼到腳,慌忙的叫道:“快跑!”
率先向著黑暗中沖去,其他的乞丐見狀迅速跟上。
但他們豈能跑過精銳的城防五軍?很快,壹群人都被抓了過來。
弄清楚緣由。
對正壹陣唏噓,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居然也有如此落魄的壹幕,於心不忍,取出二兩碎銀遞了過去:“好自為之!”
押著狗哥等人離去。
畢方節沖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妳叫什麽名字?”
“關元!”
望著橋洞,畢方節安撫壹會,讓她們別哭,等到靜下,讓孫子守在洞口,帶著兒子走到河邊停下。
畢建學擔憂的問道:“爹,妳該不會想不開跳河吧?”
畢方節表現平平,反問道:“甘心?”
畢建學沈默,如果有壹點選擇,也不想過這樣的生活,苦澀壹笑:“不甘心還能如何?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諾大的京城,已經沒我們的容身之處。”
“張青麟!”
轟!
畢建學劇烈壹震,懷疑是不是聽錯:“他……他會幫我們?”
畢方節沒有回答,望著夜色,眼中瘋狂,喃喃自語:“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
當張榮華抵達橋洞,畢方節背負著雙手站在外面,像是等候多時。
“來啦!”
“猜到了嗎?”
畢方節道:“都察院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吩咐壹句。
“妳守在這裏,爹和青麟去邊上走走。”
“是!”畢建學恭敬的應道。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激動,能不能站起來就看這次了。
不遠處的河邊。
咕嚕!
畢方節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老臉自然,壹點也不紅,坦然的說道:“畢建令壹天只給我們吃壹頓飯,壹碗稀粥、壹個饅頭。”
張榮華指著地面:“坐。”
從五龍禦靈腰帶裏面,取出壹些鹵菜,壹只雞、壹份醬牛肉、壹碟花生米和壹盤雞爪,外加壹壺天瓊玉釀放在地上。
“謝謝!”畢方節道。
拿著筷子大口的吃了起來,渴了就喝天瓊玉釀。
吃飽喝足,面露感嘆。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喝到天瓊玉釀。”
話鋒壹變,嚴肅、認真。
“妳的來意,老夫已經知曉。如果換做之前,沒發生今晚的事情,就算將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透露壹個字。但還有壹個疑問,這麽多年來,自問藏的很深,包括杜承鳴都不知道,老夫暗中留了壹手,妳又是如何得知?”
張榮華平靜的說道:“李余良。”
畢方節苦澀壹笑:“以他見不得別人好的性格,老夫應該早就猜到。”
不懂的地方全部明白,難怪張榮華趕來的這麽及時。
接著說道。
“老夫的手中,的確握有重要的東西,可以扳倒杜承鳴,鏟除她們在都察院的所有勢力,但老夫有兩個小小的請求,無論妳答應不答應,東西都可以給妳。”
張榮華頗為意外的望了他壹眼,畢方節很直接,沒有藏著、掖著:“老夫敢在妳面前拿捏?”
“說說看。”
畢方節道:“剛才我們被壹群乞丐欺負,城防五司壹隊巡邏的官兵經過這裏,對正叫關元救了我們。我們眼下的情況妳也清楚,如果離開京城,昔日的那些政敵沒了顧忌,壹定會下殺手,但不離開,又沒有容身之處。”
後者猜到了,以罪證尋求庇佑,前者卻是意料之外的事。
張榮華道:“回頭和長安打聲招呼,提拔關元為什長。”
問道。
“畢家的府邸是妳的嗎?”
畢方節盡量讓自己平靜,不將激動表現出來:“是!”
“明日妳去上京府找徐行,讓他派人跟妳們走壹趟,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謝謝!”畢方節感激。
張榮華搖頭:“各取所需。”
畢方節從脖子上取下壹物,壹直佩戴的吊墜,呈青色,普普通通,沒有壹點特別之處,將東西遞了過去,解釋道:“外表是偽裝,裏面有壹塊小留音石,以特殊材料隔絕,東西都在裏面。”
接過來。
張榮華手掌發力,將外表捏碎,露出壹塊龍眼大的留音石,輸出壹點玄黃內力進去,將畫面控制在面前,不暴露,認真的看著。
畫面中記載著壹座院子,門牌上面的地址是玄武坊,京城房價最貴的五坊之壹,有錢都買不到,還要“購買資格”。
門口站著壹隊護衛,牌匾上寫著“木府”。
緊跟著畫面壹轉,出現在密室中,正北方的墻壁上打著壹件架子,以千年紫木制作,放著九件玉盒,每個玉盒貼著壹張封靈符,防止裏面的東西靈氣流逝,接著陣法運轉,眼看畫面就要消失的時候,顯示出壹張臉,正是杜承鳴!
收起留音石。
張榮華問道:“怎麽得到的?”
畢方節搖搖頭,沒有說:“兔死狐悲,壹直防著這壹天,本以為這輩子都用不上,沒想到現實給了沈重壹擊。”
張榮華起身:“等我消息!”
畢方節道:“有、有被子?”
望著橋洞的方向,張榮華懂了,取出幾床幹凈的被褥遞了過去,還有壹些吃食。
腳下壹點,化作壹道金光消失。
畢方節招呼壹聲,讓畢建學過來幫忙,壹群人圍在壹起狼吞虎咽,填飽肚子以後,後者迫不及待的問道:“爹,張大人怎麽說的?”
其他的人豎著耳朵仔細聽著。
畢方節道:“等天亮!”
聽完此話,眾人面露激動,高興的笑著,終於不用再過這種生活了。
……
張榮華沒有獨自行動,積累的功勞已經很多,就算拿下杜承鳴,功勞巨大,不過是錦上添花,與自己並無多大的好處,該升的官依舊會升。
用了壹點時間,叫上陸展堂和徐行,前者的傷勢徹底康復,有大夏軍隊布防圖的功勞,勉強在魂宮站穩腳跟,後者有陳有才留下來的班底,外加自身培養的勢力,就算褚續平是府尹,依舊壓不住,府衙的權勢壹大半掌握在他的手中。
各自帶著精銳,讓屬下退後。
四大部門還得看魂宮,清壹色的美人,修煉駐顏功法,無論年紀多大,單看相貌美艷不可方物,各有特點,令人賞心悅目。
徐行打趣:“老陸妳這日子可以啊!整天面對這群美人,說實話,有沒有監守自盜?”
陸展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去去去!我是這樣的人?”
望著青麟。
“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榮華神秘壹笑:“好事!”
眼看天色就要發亮,再有壹會,就到上朝的時間,招呼壹聲:“走!”
壹群數十人,向著黑暗中沖去。
壹會兒。
在玄武坊68號外面停下,見魂宮和上京府的人聯手而來,為首的護衛面色大變,剛要傳信通知裏面的人,還沒等動彈,魂宮的人瞬息將他制服,還有壹群屬下。
踹開院門。
壹群人沖了進去,院中布置著壹座大陣,護衛的修為更強,但在張榮華等人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破掉陣法,拿下所有的人。
按照留音石中的記載,找到密室,壹位魂師將之破開,然後守在外面。
張榮華帶著他們進去,走到千年紫木的架子這裏,留音石中記載的是九個玉盒,如今變成了十二個,都貼著封靈符。
走到近前,拿著壹個玉盒,揭開封靈符,再將盒子打開,露出壹株萬年人參,濃郁的靈藥香味傳出,進入鼻中,百脈通透,就連修為也增加壹點點。
咕嚕!
徐行和陸展堂狠狠的咽了壹口口水,連同張榮華在內,望著剩下的十壹個玉盒,壹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三人的腦中,該不會都是萬年靈藥吧?
想到這裏。
三人迅速動手,將玉盒打開。
猜錯了,結果比想的還要可怕,十二個玉盒,壹半放著萬年靈藥,壹半放著雷劫靈藥,價值很大,如果換成銀子將是天文數字!
倆人急忙望向張榮華。
徐行鄭重的問道:“誰的?”
張榮華道:“杜承鳴。”
“他哪來這麽多的錢?”
張榮華搖頭:“我也不知道。”
徐行問出重點:“現在怎麽辦?”
“分了。”
倆人拒絕,白撿這麽大的功勞,再分萬年靈藥、雷劫靈藥就說不過去了。
見他們不同意。
張榮華取下兩個玉盒,每個玉盒中放著壹株雷劫靈藥,強行塞了過去:“不許拒絕!”
“謝了!”
張榮華收起壹件玉盒,讓他們退後,再拿出壹塊空白的留音石,輸入壹點玄黃內力進去,記錄著九個玉盒裏面的東西,完了收起來。
如此壹來,罪證也有了,還能吞下這些萬年靈藥,有人過問,推到杜承鳴的身上,至於夏皇,以陛下的聰明,知道東西在他的手裏,但不會說出來,默許這個做法。
雖然這些東西珍貴,但皇宮寶庫中什麽沒有?
再者扳倒了杜承鳴,圓滿完成任務,想要馬兒跑,總得給壹些草吧?
徐行問道:“上朝?”
已經到了上朝時。
張榮華道:“我先過去,妳們讓這些人開口,最好拿到口供,若是不行也沒什麽。”
倆人點點頭。
出了密室,離開府邸,取出官服換上,向著皇宮趕去。
壹會兒。
終於趕在朝會快要開始時,張榮華抵達紫極殿外面,望了壹眼紫極門,要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就能從這裏出入,從左邊的側門進去,剛進來,肖公公帶著倆名太監將殿門關上,在都察院隊列站好。
周圍的人望了他壹眼,便收回視線。
最前列,杜承鳴雖然無法回頭,但知道張榮華來了,想到昨天晚上送上門來的“潑天功勞”,蒼老的心,像是回到年輕的時候,差點激動的蹦跶十幾個跟鬥。
以秘密渠道,將消息傳給蘇秋棠。
聽說此事。
蘇秋棠壹刻不敢耽擱,與皇後商量過後出宮,碰面以後,壹番周密的密謀,定下壹個完美的計劃,經得起任何人推敲和質問,等朝會開始,在朝堂上面發難,壹舉將張榮華拿下。
有這份潑天功勞,再加上自己的資歷,還有皇後在背後支持,便能打破都察院無法問鼎天機閣的慣例,從而進壹步,成為五位閣老之壹!
想到這裏,哪怕以他的城府和養氣功夫也忍不住,雖然在忍,但緊繃的臉上,還是有壹些笑容流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不及待。
聽見大殿後面傳來的腳步聲,眼中的精光越來越盛。
隨著夏皇出現,坐在龍椅上面,太子和魏尚站在左右兩邊,後者上前壹步,掃視壹圈,沈聲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來了!終於來了!
杜承鳴忍不住了,血液沸騰,幹勁十足,太激動了,準備好的腳步就要邁出去放大招,卻有人搶先壹步,在他的前面出列。
上京府府尹褚續平作揖行禮,開口說道:“臣要彈劾徐行,身為判官,竟然瀆職,沒有休沐、也沒有請假,朝會已經開始居然還未出現!”
“草!”杜承鳴心裏破口大罵,恨不得壹腳踹死他,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浪費寶貴的時間。
張榮華站了出來,行禮說道:“徐判官正在辦案,趕不過來,特意讓臣幫忙請假,等事情忙完自然會過來。”
褚續平若有深意的望了壹眼,知道昨晚他們離開,退回隊列,沒有多言。
怕出現變故,杜承鳴那叫壹個快,疾步上前,整個人仿佛在瞬間年輕二十歲,鬥誌昂揚:“臣要彈劾張榮華,叛國,暗中與商朝九公主商青旋勾結,為其效力多年!”
轟!
文武百官心頭劇震,被他的話嚇了壹大跳,張榮華叛國?妳確定是真的?如果是,之前在靈研司,為何研發出炎雷珠?還要改良壹百九十七件東西?其中包括靈物?
第壹反應,便是杜承鳴傻了!
又覺得不對,以他老辣的手段,還有智慧,就算腦袋被門夾了,也不敢無故放失!若拿不出確實的證據,單憑這番話,便能治他死罪,就連家人也要遭殃。
這是忌諱!
哪怕其他派系攻擊政敵時,也沒有用這招,除非夏皇昏庸無能,是個廢物,朝綱崩壞,百無禁忌之下,才敢這樣玩。
張榮華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猜到了杜承鳴不會坐以待斃,隨著下面的人不斷倒臺,壹定會反戈壹擊,將他扳倒,沒想到玩這麽狠,倒要見識壹下,自己是如何叛國的。
裴才華從隊列中出來,行了壹禮,話語鋒利,字字如刀:“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妳是都禦史,主掌都察院,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杜承鳴昂首挺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光過,無視裴才華的鋒利眼神,傲然的掃視壹圈,成就感滿滿的,轉過身體,望著陛下,再次說道:“臣有確鑿的證據!”
夏皇面無表情,從臉上看不出壹點真實的想法,蘇秋棠昨天晚上秘密出宮,第壹時間得到了消息,關於她的去向卻不知道,現在看來,怕是見他,從眼前這壹幕來看,暗中密謀著什麽,準備拿下張榮華,威嚴的聲音響起:“呈上來!”
杜承鳴從懷裏取出壹枚留音石,捧在手中,魏尚從禦臺上面下來,拿著它再次返回,輸入壹點真元進去,在百官的註視下,畫面展現出來。
壹座秘密的小院。
外松內緊,外面無人把守,內部強者無數,還布置著壹座陣法守護。
書房。
守衛只有倆人,壹襲黑袍,帶著黑金面具,只露出兩只眼睛,單看畫面便能感受得到他們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像是死亡的主宰,眼神便能殺人。
大廳。
壹名年輕女人穿著華貴的紫色長裙,三千發絲垂散在雙肩,戴著昂貴的發釵、耳墜和玉鐲,蒙著壹件淺白色的面紗,半透明,從輪廓來看,隱約可見精致的五官,隨意的坐在那裏,便有壹股貴氣傳出。
在場的官員,有人認出來了,目光驚駭,帶著不敢置信,畫面中的女人正是商朝九公主商青旋。
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捏著茶蓋,輕微的蕩漾。
對面站著壹名黑衣人,蒙著臉,弓著身體,面露恭敬,聲音略顯尖銳,讓人聽了不舒服:“見過殿下!”
九公主開口,話語很輕,蘊含莫大的威壓:“青麟呢?”
黑衣人道:“城中現在亂的很,杜承鳴正在派人收集罪證,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主人讓屬下過來。”
九公主絕美的眼神壹冷,掃視他壹眼。
只是壹個眼神,仿佛穿透內心,造成巨大的壓力。
黑衣人單膝著地,急忙跪在地上,低著腦袋,顯的更加的卑微:“您請息怒!”
“哼!”九公主冷哼壹聲。
氣氛冰冷,像是身處在萬年雪山。
“他忘記了嗎?這些日子以來,如果沒有本宮命元始魔神暗中幫助,能有今日的壹切?就拿之前在東宮時,夏世民吩咐他辦事,就憑他的修為,豈能完成任務?還有在學士殿,沒有我們提供的消息,能站穩腳跟,再打開局面?包括天帝傳,也是本宮命大儒暗中編撰,完事以後交給他,不然單憑他壹個武將,豈能完成壹個團隊的事?”
越說越嚴厲。
“三年前,本宮潛入夏朝京城,正好碰見落魄的他,見其有幾分才能,拋出橄欖枝,當天晚上前來見本宮,宣誓效命,做本宮的線人,獲取夏朝的機密,本宮再提供幫助,讓他爬的更高,本想以丹藥或者奴印控制,但考慮到東宮強者無數、隨著身份地位的提升便作罷。他也沒讓本宮失望,抓住壹切機會向上爬,如今已是從三品的高官,等過段時間,元始魔神搜查到杜承鳴的罪證,將他扳倒以後,便能再進壹步,掌控的權柄更大。”
說到這裏。
九公主的目光,越來越嚴厲,久居上位者的威壓,鎮壓過去,壓迫的黑衣人大氣不敢喘壹下,腦袋低的更低。
“但他不該為了升官,在靈研司時,研發出炎雷珠、還有壹百九十七件東西,其中還有威力強大的靈物,古坡鎮那壹戰,令我大商損失慘重,精心準備的計劃被粉碎,將士死傷無數,隨後夏朝的軍隊深入,燒殺搶掠,令我們損失加重!”
砰!
玉手猛地拍下,狂暴的掌力,將桌子摧毀,九公主的聲音更加的冰冷,似乎咬牙切齒,暗藏恐怖的殺機。
“若他事先將消息傳遞過來,我們有了準備,也不會如此的被動!”
黑衣人誠惶誠恐,變的顫抖:“主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並不知道古坡鎮開戰,如果知道,壹定將消息提前傳遞出去。”
“是嗎?”九公主玉唇上翹,譏諷壹笑。
“炎雷珠的配方,還有壹百九十七東西的配方,都帶來了嗎?”
黑衣人嚇的冷汗流出,將臉上的面巾打濕,慌忙的解釋:“前段時間工部出了巨大的變故,幾乎大換血,就連施戴隆和嚴立華也倒臺,制定出來的保密計劃更加嚴格,還無法與外界接觸,壹旦這些東西泄露,杜承鳴壹定會聯想到主人,屆時主人將陷入險境!”
九公主冷冷的從椅子上起身,飛起壹腳,踹在他的頭上,將黑衣人踹翻在地上,背負著雙手,壓制的怒火,看樣子到了爆發的邊緣:“真以為本宮什麽後手也沒有準備?他要是找死,本宮這就命人將東西送給杜承鳴!”
“不要!”黑衣人嚇了壹跳。
誠惶誠恐,雙腿跪在地上。
“炎雷珠等東西,雖然無法拿出來,但主人這段時間潛心專研,又研發出三種強大的靈物配方,專門給您準備的。”
從懷裏取出三張配方恭敬的遞了過去。
畫面的角度轉換,出現在上空,看來偷拍的人不簡單。
順著她的視線,壹壹看清上面記載的東西。
壹張天階配方,喚做“毒雷破天神珠”,按照介紹,壹旦爆炸,方圓數百丈之內,全部被淹沒,哪怕是宗師境也無法抵擋,就算僥幸活下來,珠子中蘊含的劇毒如跗骨之俎,腐蝕生命、潛能等,不超過三天,便會被折磨到死。
另外兩張配方是地階下品,叫“百花金剛針”和“煉獄珠”,前者壹旦散開,激射出上千枚毒針,能夠破開甲胄,入體即化,深入血脈,壹旦發力或者運功,經脈具斷,淪落為壹個廢人;後者爆炸,形成壹片火海,火勢兇猛,無物不焚,沾染上壹點,直到燒成灰燼才停止。
除了毒雷破天神珠,材料要求很高,煉制困難,余下的兩張地階配方,種類雖然多,但材料都是常見的,煉制起來也比較簡單。
百官壹震,尤其是工部的人,都被震驚到了,三張丹方上面記載的東西是真的,還從未出現過。
望著張榮華,暗自猜測,難道他真的是商朝的細作?
也有壹些人不信,陳有才、黃中石、趙易等人,堅信眼前這壹幕壹定是假的,就連傅坤也不信,以他對張榮華的了解,哪怕倆人認識的時間很短,但他有自己的驕傲,土生土長的大夏人,絕對不會做出賣國求榮,投靠商朝的事。
畫面播放,眾人繼續看著。
九公主收起三件東西,態度稍微緩和,不再像剛才那樣冰冷:“就這?”
黑衣人道:“您請放心,主人說了,這只是開始,等騰出手來會研發出更加強大的配方!夏朝的機密,您再等等,眼下官位還不夠,無法接觸到高深的東西,等時機到了自然會動手。”
“本宮姑且相信!但夏朝軍隊布防圖怎麽回事?”
黑衣人不慌不忙,解釋道:“原因有二,其壹當時並不是主人壹人,命運學宮的楊紅靈也在,再者當時京城封鎖,找不回東西就不會解封,交給您也沒用!再者,耽擱下去,以她的聰明,壹定會猜到其中有鬼,其二本以為有這次潑天之功,能夠再進壹步,調出都察院這個是非之地,沒想到夏皇卻將賞賜給了老爺他們。”
九公主並不是這麽好糊弄的:“本宮再給最後壹次機會,三日過後,讓張榮華親自過來,敢不過來,什麽後果他應該明白!”
“是!”黑衣人恭敬的應道。
起身告辭,準備離去。
畫面到此也消失。
杜承鳴道:“下面的人得到消息立馬稟告,臣自問不是對手,請壹位強者幫忙,以留音石記下這壹幕,再將相關的人拿下!可惜,這幫人都是死士,見勢不妙,立馬咬碎毒牙自盡,只抓到了商青旋!”
望著夏皇。
“人現在在臣的府中,有那位強者看守,隨時都能帶過來。”
夏皇揮揮手。
魏尚命壹什人皇衛出動,向著杜承鳴的府邸趕去。
大殿中靜悄悄的,安靜到壹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百官的目光,落在張榮華的身上,尤其是那些政敵,幸災樂禍,暗道妳也有今天。
夏皇譏笑,內心壹萬個不信!
如果張榮華是商朝的人,自己的秘密早就曝光,商帝什麽也不需要做,只要散布消息,將他有所恢復的事情公布,屆時京城便會亂,將帶來巨大的麻煩,再抓住機會,派兵攻擊大夏,京城混亂,陷入鬥爭中,後勤這壹塊跟不上,旨意也無法及時傳達,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壹點,也是最總要的壹點。
留音石的畫面中,從頭到尾,張榮華都沒有出現,知道此事的人又被滅口,除了那名強者,蘇秋棠出宮,應該是派人抓九公主,推斷下來,這名強者應該是她的人,如今她們和張榮華鬧翻,杜承鳴更是在朝堂上出手,這名強者的話不可信。
如果不是九公主被抓,單憑壹份留音石,還有三張配方,只是壹個笑話!現在卻變了,九公主的落網,以她的身份親自出面,讓這件事情的可信度達到最高,雖然知道張榮華不是商朝的人,但沒法說出來。
破局的關鍵,還得靠他自己。
杜承鳴面色嚴厲,怒指著喝斥:“東窗事發,還不跪下!”
張榮華念頭轉動的很快,沒有商青旋,此事無人相信,如今她卻落網,就算是假的,以商朝公主的身份,也會變成真的。
無它。
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何甘願冒險?除非利益夠大,大到讓她非出面不可。
以自己展現出來的能力,還有身份地位,大夏朝堂最耀眼的政治新星,聖眷隆重,紅到發紫,足夠她親自出面。
這樣壹來,杜承鳴的壹套說詞,包括留音石中的對話,便能說得通。
但有壹點,可疑最大,卻又站得住腳。
不是看不起杜承鳴,就憑他的人,也能發現九公主、亦或者黑衣人的蹤跡?就算發現,也無法瞞過去,更別說將消息傳遞回去。
推斷下來,此事是壹個陰謀,針對自己的巨大陰謀!
九公主是真的,在這上面,杜承鳴不敢弄虛作假,不然代價太大,大到他承受不住,如今落網,結合上面的猜測,不是主動被抓,而是自投羅網,借助著杜承鳴的手,犧牲她,也要除掉自己。
如果這樣,眼前的壹幕便能解釋得通。
只剩下最後壹個疑惑,商朝的人這麽恨自己?寧願犧牲壹位公主,還是得寵的,也要下殺手?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除此之外。
單憑杜承鳴的力量,這麽短的時間之內,還無法布下壹個完美的局,更無法拿出三張靈物配方,其中還有壹張天階配方,皇後他們應該出手,在裏面扮演重要的角色。
聯想到這裏。
張榮華心裏很冷,為了除掉政敵,滿足私欲,皇後竟然聯合敵國,該殺!
又覺得不對!
九公主為了商朝利益,做出巨大的犧牲,也要除掉自己,若他死了,還可以反咬壹口,將皇後她們咬出來,就算沒有證據,但她們的身份敏感,涉及到這般重大的事情,夏皇豈會手軟?
屆時,大夏將變的混亂,壹石二鳥。
再者。
皇後不可能想不到這壹點,更不會留下壹點把柄。
否定之前的猜測,假設九公主布好局,再命人通知杜承鳴,後者又借助皇後她們的手,派遣強者走個過場,如此壹來,沒有壹點後患,還大功壹件。
雖然沒有明著聯手,但暗中達成壹致,就能解釋得通。
暗自慶幸,幸好鄭逸的動作夠快,提前將畢方節的消息傳來,自己拿到了罪證,掌握破局的關鍵,如若不然,今日真的百口難辯。
不慌不忙,鎮定自若:“臣行得正、坐得端,何罪之有?”
杜承鳴譏諷:“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等商青旋來了以後,再看妳如何解釋!”
不相幹的人坐壁上觀,安靜的看戲。
張榮華這壹派的人,還有裴才華、丁易、霍景秀等人,毫無保留的信任,禦臺上,太子面無表情,心裏的想法沒有表現壹點在臉上,猜到了此事很有可能和她們有關,但商青旋又作何解釋?想不通,並不妨礙內心的憤怒。
張家三代禁軍,早就打上大夏的標記,任何壹個人都有可能背叛,唯獨他們不會。
耐心等待,想要看看這個商青旋是否是真的。
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殿中的氣氛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變的越來越凝重,隨著殿門推開,響起“咿呀”聲,倆名人皇衛押著商青旋上前,在禦臺三步外停下。
修為被廢,手腳戴著萬年玄鐵打造的鐵鏈,像是商量好的,各踹出壹腳,在她的小腿肚上面。
砰!
地面壹震,商青旋跪在地上。
人皇衛退下。
杜承鳴喝斥:“放肆!見到陛下還不快點磕頭行禮。”
商青旋像是沒聽見,擡起頭,美眸落在夏皇的身上:“給本宮壹個痛快!”
魏尚不著痕跡的點點頭,仿佛在說,眼前之人正是商朝九公主商青旋。
夏皇命令:“將昨晚之事詳細的說壹遍!”
商青旋不為所動,當成了耳旁風,驕傲的昂著腦袋。
杜承鳴提議:“陛下!此女嘴硬,不大刑伺候,看來不會招了。”
夏皇開口:“鳩玄機!”
鳩玄機出列,恭敬的行禮。
“帶下去審問,撬開她的嘴!”
“是!”鳩玄機心裏激動,最近運氣太好了,又撿到壹樁大功。
手掌壹揮,倆名人皇衛上前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帶著商青旋向著冥獄趕去。
殿門關上。
百官知道重頭戲來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耐心的看著年度最大撕逼大戲!
皇子們幸災樂禍,張榮華倒臺,太子損失巨大,朝堂上面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杜承鳴吹響戰鬥號角:“張榮華叛國,罪證確鑿,還請陛下拿下此撩,誅殺九族,將所有人等全部拉到菜市場斬首示眾!再將裴才華、陳有才、丁易、徐行等人停職,看看他們中有沒有人投靠商朝,如果有,壹同誅九族!”
他的人立馬站出來附議,其他的政敵見到這壹幕,也跳了出來,還有皇子們的勢力。
壹時間。
諾大的朝堂,張榮華等人,成了人人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
剩下的壹些官員,見到這壹幕,心裏暗道壹聲,真狠!
借助著這次的叛國案,將張榮華壹系、裴才華壹系,全部連根拔起,至於丁易和霍景秀,完全是摟草打兔子,等待足夠的政治籌碼交換,再放他們壹馬。
想到這裏。
下意識的望著崔閣老、何文宣。
眼下機會難得,正是扳倒裴才華的好機會,按照道理來講,何文宣和他爭搶天機閣的名額,鬥的不可開交,這會兒怎麽壹動不動?
何文宣比他們還要不解!
杜承鳴吹響了戰鬥號角,主動的將橄欖枝遞了過來,就算此事與裴才華無關,也能趁此機會,讓他丟失進入天機閣的機會,崔閣老怎麽沒反應?像是沒聽見似的?
他不動、自己不動,腳下穩如泰山,心裏比狗還急,恨不得擼起衣袖狠狠的大幹壹場。
壹會兒過後。
該跳出來的人,全部出來。
見這些人消停,裴才華等人因為九公主商青旋的出現,失去了主動,陷入被動之中,但沒有人慌,許世道、傅坤、白景淵三人卻站了出來。
話語簡單,表明立場,此案疑點重重,應鄭重處理,抽調人手專門調查,工部、兵部、軍方支持。
張榮華看的很清楚,他們出列,還上次大夏軍隊布防圖的人情,至於傅坤,已經投靠夏皇,不想自己出事。
太子從禦臺上下來,在百官前面停下,作揖行禮:“兒臣相信張榮華,絕對不會背叛大夏!”
皇子們等人,似乎在等這壹刻,壹個個下場,跟著出列,雖然沒有明說,也沒有提到張榮華,但卻說以事實為依據。
進可攻、退可守!
從眼下來看,事實為依據,張榮華是商青旋的人罪證確鑿。
翻盤?不可能的。
九公主都被抓了,拿什麽翻盤?
等到大殿徹底安靜,再也沒有人跳出來,只有少數壹些人明哲保身,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陛下的身上。
夏皇將百官的表現看在眼中,有了決定,先拖,什麽時候商青旋開口,什麽時候再說,這段時間,只能委屈青麟待在府中,想到張榮華的本事,心裏多了壹份期待,這次能否破局?故意問道:“妳有何說的?”
來往不往非禮也!
杜承鳴敢誣陷自己叛國,便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張榮華道:“啟稟陛下,上朝之前臣與徐行、陸展堂聯手,破獲壹樁大案。”
頓了壹下。
指著杜承鳴:“臣要彈劾他叛國,暗中被商朝收買,做他們的眼線,鏟除異己,出賣機密,滿足自己的壹己之私!”
杜承鳴怒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怒而反駁:“壹派胡言!”
對著夏皇行了壹禮。
“臣對大夏壹片忠心,赤膽可見,為官這些年來,無怨無悔,不敢有壹點的懈怠,又豈會背叛?”
話鋒嚴厲,字字如刀,充滿了殺機。
“妳說本官叛國,可有證據?”
張榮華擲地有聲:“有!”
“???”杜承鳴壹頭問號,直接懵逼。
自己從未叛過國,哪來的罪證?
念頭壹轉,想到了,難道他和自己壹樣,平白無故撿來壹份潑天之功?不對!九公主已經出手,商朝皇室的人不可能與之作對,不然付出的壹切,壹點意義也沒有,敵人沒有扳倒,還得陪上自己。
壹個大膽的猜測跳了出來,張榮華制造偽證,陷害他背叛大夏,對!壹定會是這樣。
弄清楚壹切,心裏譏諷,目光輕蔑,挑釁道:“將東西拿出來!”
張榮華笑了:“如妳所願。”
在百官的註視下,取出兩塊留音石。
魏尚從禦臺上面下來,拿著東西返回,輸入壹點真元進去,兩幅畫面壹點點的顯露。
不知道怎麽回事,杜承鳴的心在這壹刻跳動的很快,像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死死的盯著兩塊留音石,想要看看裏面藏著什麽。
院子、密室、九個玉盒,還有自己壹壹顯露出來。
強忍著鎮定,不表現出壹點異樣,心裏瘋狂的咆哮,為什麽會是這樣?老夫藏的這麽深,沒有人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
畫面消失,當即反駁:“誣蔑!”
張榮華譏諷:“殿中不乏武道強者,畫面中的人是否是別人假扮,壹眼便能辨認,到了現在還要狡辯?”
杜承鳴不承認:“臣壹身行事光明磊落,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忠君報國,從未徇私舞弊,更未貪過壹文錢。”
左邊的側門打開。
徐行大步流星的進來,肖公公命人從外面將殿門關上。
走到禦臺三步外停下,恭敬的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夏皇道:“張榮華說今早妳們三人前往玄武坊辦案了嗎?”
“是!”徐行應道。
從須彌袋中取出得到的筆錄,雙手捧著,恭敬的呈上。
魏尚壹上壹下,將東西取走,放在陛下的面前。
夏皇拿著罪證,認真的看了起來,上面記載著院中護衛等人的口供,與留音石中記載的畫面相符合,壹遍看完,猛地砸在杜承鳴的臉上,喝斥:“跪下!”
砰!
杜承鳴這次慫的很徹底,撿起地上的筆錄看著,心若死灰,最後壹點僥幸也破滅,兩塊留音石,外加護衛的口供,已經說明壹切。
張榮華鐵了心的想要落實他“叛國”的罪名,再次說道:“喪心病狂!妳究竟出賣大夏多少重要機密,替商朝辦了多少事,才能得到六株萬年靈藥,還有三株雷劫靈藥?”
“血口噴人!”杜承鳴紅著眼睛怒斥。
什麽都可以認,唯獨叛國不行!
壹旦坐實,誅殺九族,無壹活口,徹底的斬草除根,杜家也就完蛋了。
“臣承認徇私舞弊,暗中命人采集地心靈碳售賣,所得銀子換成同等價值的萬年靈藥、或者雷劫靈藥,但銷售的渠道全部在大夏境內,頂多流落在宗門、妖魔鬼怪的手中!”
地心靈碳火焰很強,煉丹、煉器等專用,售價昂貴,按照大夏律法,私人嚴禁開采礦脈,更別說是價值連城的地心靈碳。
張榮華指著剛才跳出來彈劾自己的官員,還有皇子們等人,指桑罵槐:“妳將諸位大人、殿下當成傻子?妳壹個文官要萬年靈藥做什麽?”
杜承鳴道:“請高階煉丹師出手,將它們煉制成丹藥,中正平和,分多少天泡水喝下,延年益壽,強化身體,掌權的時間也能長壹點。”
“胡說八道!”張榮華喝斥。
“東窗事發,見事不可為,便想要減輕罪責,從而逃避刑罰,給家人留壹條後路!”
杜承鳴氣到暴走,額頭青筋凸起:“閉嘴!”
像是壹個走到絕路的賭徒,徹底瘋了,自己不好過,也要拉著別人壹起上路。
“妳有什麽資格說老夫?勾結商青旋的罪證確鑿,還不跪下認罪!”
張榮華擲地有聲:“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張家世代忠良,生是大夏的人、死是大夏的魂!豈會賣國求榮?”
“商青旋作何解釋?”
張榮華反駁:“妳剛才不是說了嗎?有人可以假扮成妳的模樣,出現在密室中!妳拿出來的留音石,連我的人都沒有,只是壹名黑衣人和商青旋,難道就因為她是商朝公主,說的話就是證據?如果是,是否可以這樣認為,以後商朝的人,派出皇子、公主,以同樣的方法,誣陷在場的諸位,壹律按叛國罪處理?”
走到二皇子的身邊,剛才就屬他們跳的最歡。
“殿下,您說是嗎?”
二皇子心裏罵娘,杜承鳴這個廢物,多好的機會就這樣毀了,若是妳沒有被他抓住把柄,張榮華此刻已經被拿下,最不濟也被關押,面對眼前的陷阱豈敢說是,萬壹他的好兄弟回頭安排,哭都沒地方,搖頭:“本宮剛才說過,凡事講究個證據。”
張榮華望著剩下的皇子,繼續問道:“各位殿下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