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六章 還是自己人好

　　大妖的身軀重新凝聚起來，舔了壹下嘴唇似乎是在回味。不過他更加看重的卻是飛蛾洞穴中的東西，立刻鉆進去收取，很快便舉著壹塊拳頭大小的金黃色結晶大笑著沖了出來。
　　七階寶材，百翅圭，對於他這樣的妖族乃是大補之物，堪比十顆七階靈丹！等從此地離開，找個僻靜之處吞服了，說不能就能憑此叩開七境的大門。
　　他暢快而去，繼續尋找下壹處的獵物。
　　相比於蠶怪的“隨心所欲”，拉克申和南雲錦勝的目的性十分明確。拉克申身外環繞著十四塊占蔔獸骨，有大有小有新有舊。他對於【殤之國】頗為忌憚——因為比其他人更了解、所以也就更小心。
　　他將巫祝占蔔之術張開，時刻環繞自身，壹旦前方有兇險，立刻就會預警。
　　這讓他十分順利的避開了絕大部分危險。他經過壹片泥沼的時候，有七八個陷入泥沼怪域中的修士，正在虛空中蔓延出來壹種黑色蛛絲纏繞拉扯下，不可阻止的沈入泥水中。
　　他們看到拉克申，朝拉克申伸出了手，努力求救：“大師救救我們，我們願意獻上全部身家……”
　　拉克申看也不看這些螻蟻壹眼，徑自走過之後，這些人絕望的沈進了泥水中。
　　拉克申已經找到了線索，他跪在地上祈禱之後，又壹次將獸骨拋向了天空，隨後得到了卦象的指引，從壹條崎嶇的道路穿行而過，來到了壹座廣闊的湖泊邊。
　　在另壹條更好走的道路上，埋伏著壹頭七階妖異，它分外奇怪：我被發現了？不應該啊，他只是六階而已……
　　拉克申看著湖水，水面平靜，壹眼就可以看到清澈的湖底，湖中沒有魚，甚至沒有水草。雖然平靜卻透著詭異。拉克申的雙眼刷的壹下變得壹片漆黑，以秘術觀察，湖水中的平靜立刻變成了壹幅混亂、暴躁、嘈雜的景象：湖中擠滿了各種幽魂，它們甚至已經失去了固定的外形，千奇百怪利爪獠牙，妳挨著我我靠著妳，動輒便會暴躁的互相撲擊撕咬。
　　也正是因為這些幽魂鬼怪，這樣大的壹座湖中，卻沒有半個生靈活物。
　　拉克申滿意頷首：“找到了。不過此地有些詭異，想要架起和【九界天】的聯系，還要費壹番手腳。”
　　正在這時，有十幾名修士出現在他身後，躬身叩拜道：“請求前輩憐憫，我等願意獻上在這【殤之國】中的壹切收獲，換取前輩的庇護，帶領我等離開此地，出去之後，還有十萬靈玉奉上……”
　　拉克申不耐煩：“蠢貨廢物！”
　　壹顆獸骨落下，飛速將這些人的腦袋砸的稀爛！
　　……
　　南雲錦勝卻是收服了數百修士以供驅策，他現在是【殤之國】中最大的勢力。作為第六大境，他願意庇護手下，然後將手下們放出去，幫助他尋找共工奇石。
　　數百修士分散開來，覆蓋幾百裏，壹路細致的搜尋過去。南雲錦勝早已宣布，第壹個找到的人，不但可以活著出去，而且另有壹件六階法器賞賜！
　　修士們小心翼翼，卻也是動力十足。有三名修士本就是壹起進入【殤之國】的，搜尋中也是壹同行動。他們忽然在壹片茂密的樹林中，看到有七彩寶光閃爍，時隱時現。
　　於是興奮而去壹探究竟，果然發現了南雲錦勝要找的“共工奇石”，他們立刻對所有人發出了訊號：找到了！
　　附近的修士們蜂擁而來，雖然不是第壹個發現的，但是幫忙守衛也算是壹個功勞。
　　短時間內就有壹百多修士沖進了樹林，南雲錦勝自後方而來，卻是壹聲大喝：“不要亂動！”
　　他把手在自己腰間壹拍，兩道黑龍壹般的刀氣飛射而出，在他頭頂上空盤旋尖嘯，對著樹林方向不斷示威，卻是不敢真個上前。
　　南雲錦勝面色嚴峻，用力壹揮手：“撤！”
　　剩余的修士們看到樹林中，壹百多個同伴，正在步伐整齊地走出來，站在樹林邊緣，用完全相同的頻率，對著他們不停招手，口中話語聲重疊壹致：“快進來、我們找到了！”
　　那場面讓人毛骨悚然！
　　樹林中不知藏著什麽妖異，竟然無聲無息的就控制住了這些修士，這其中可不乏五境啊。
　　有個年輕修士忍不住詢問南雲錦勝：“閣下不想辦法營救他們嗎，他們是為了給閣下辦事才……”
　　壹條黑龍刀氣撲下來，年輕修士壹聲慘叫身首異處！南雲錦勝看也不看他壹眼，就好像這壹切根本沒有發生壹樣。
　　南雲錦勝心中冷哼：“這些吳人真是愚蠢，怎麽就不明白，他們不過是本座養的壹群狗罷了。”
　　他又多了幾分煩躁：“可是共工奇石，究竟藏在什麽地方？”
　　……
　　肉眼凡胎看不到的壹片異虛空中，忽然突兀的出現了壹根血絲。血絲努力地扭動著，好像在尋找著什麽。它是那麽的倔強執著，這周圍分明是壹片昏暗，虛空錯亂，它孤零零顯得可憐，並且毫無頭緒，卻絕不肯放棄。
　　又忽然間，壹道根須出現了！
　　血絲和根須飛快的勾連在壹起，隨後便有更多的血絲和根須，從周圍延伸出來，界英和魅魃終於勝利會師！
　　在外界孫大人的眼中，所看到的景象顯得有些滑稽，就是透過了湖水看到原本相距並不遠的界英和魅魃，就像是沒頭的蒼蠅壹樣原地亂轉，無數次就要相遇了，他們卻“擦肩而過”！
　　而當他們真正的會合壹處，又絕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麽簡單，無論是孫大人、魅魃還是界英，經歷了此事之後，對於【殤之國】中虛空機構終於有了壹個勉強算是清晰並且整體的認知。
　　對於孫大人的好處更加巨大，他以此為發散點，已經可以參悟更多、更高層次的空間規則。
　　在【殤之國】中，界英用根須將魅魃高高舉起，然後七八根草莖彼此糾纏，織成了壹個“寶座”，將魅魃放了上去。
　　魅魃就好像坐在了大哥哥的脖子上，身後無窮無盡的血絲，延伸進入次虛空，界英爬動起來，“橫行霸道”。兩個都受到了老爺的命令：盡量多救幾個人吧，畢竟也是我大吳的子民。
　　這些家夥作死，可是孫大人也不能真的不管他們。與其讓他們白白死在【殤之國】中，還不如將他們救出來，送上前線為國征戰。
　　孫大人正在跟沌魈商量：“妳要不要進去玩耍？”
　　沌魈哼哼唧唧的，心有不滿卻不敢說出來：玩耍？那是玩耍嗎？前面幾次我都差點送了老命！
　　孫大人的聲音充滿了魔鬼的誘惑：“這次不同的，妳的對手來自妖族、北原和桑島，最多只是第六大境，妳進去虐個菜。而且【殤之國】中的確有許多機緣，說不定妳能更進壹步。”
　　沌魈的眼睛壹起眨了眨：真的？
　　“童叟無欺！”
　　沌魈點頭：“好！我很久沒有吞吃妖族了，還真有些饞……”東家便立刻將它送了進去。沌魈壹進去就有些傻眼，不大對勁啊，這裏的虛空……萬分復雜！
　　好在千百道血絲蔓延過來，將它接引過去。這多少讓沌魈有些慚愧，自己堂堂七階妖異，卻還需要六階的小妹妹來接自己？
　　不過術業有專攻，六階小妹妹的領域便是次虛空，這方面比自己強也可以接受。況且它本來就“臉黑”，便是有幾分愧疚之意也看不大出來。
　　沌魈斜瞥界英：小輩，給本座壹個座位。
　　界英理都不理它！
　　沌魈勃然大怒：混賬！有本座加入，這壹片滅域足以平趟！妳壹個後生晚輩膽敢如此倨傲，成何體統？
　　沌魈覺得我資格老、實力強，使喚妳壹個“新人”那還不是天大的應該？這是老前輩給妳的面子。
　　可是界英目前的狀態，還真就是個“楞頭青”的感覺，靈智不低，但是懵懵懂懂。論資排輩這種事情，也屬於人情世故方面，界英就完全不明白。它只是本能地和老爺親近，那麽跟老爺關系近的人它就討好，比如魅魃，這是老爺的大丫鬟。
　　妳沌魈只是個雇員，和老爺的關系比我還遠呢，還想讓我討好妳？想要騎在我身上？做妳的春秋大夢去吧，妳來討好我還差不多。
　　界英的冷淡讓沌魈好沒面子，七階妖異怒吼咆哮——然後老爺的聲音從頭頂上的虛空中傳來：“胡鬧！還沒遇到敵人，自己就先內訌了？”
　　可是東家自始至終也沒有讓界英遷就自己，沌魈壹陣氣苦：我也是為東家拼過命的。孫長鳴只得安撫它：“界英這孩子，到現在還不到半歲呢，妳壹個幾千歲的老前輩，跟它計較什麽？計較了旁人也只會說妳欺負它。”
　　沌魈總覺得東家在偏袒界英，但是理由充分，它還真就說不出什麽來。
　　沌魈賭氣，跟界英和魅魃拉開距離，隔著幾十丈遠齊頭並進。它心裏憋著火，出手自然是好不容情，這壹路上遇到了什麽妖獸、妖植，便轟隆壹聲碾壓過去，頃刻間就寸草不留了。
　　讓這小輩見識壹下本座的本事！
　　界英毫無感覺，在它看來既然有人幹活，正好自己了的節省力氣呀。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老爺的聲音再次傳來：“註意：那壹頭蠶怪就在妳們前方！”沌魈咆哮壹聲就沖了上去，可是找了半天什麽也沒發現！
　　東家有些無奈的告訴它：“沌魈，【殤之國】中的虛空和別處不同，妳不擅長虛空規則，還是跟著它們倆吧。”
　　沌魈：……
　　肉眼可見的情況是蠶怪就在他們的“前方”，可是真要簡單的往前走，那肯定是找不到的。
　　沌魈憋悶無比，只好停下了腳步，等著界英和魅魃上來，然後默默跟在他們倆後面。界英橫著走，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怎麽的，就來到了壹處荒林之中。
　　無數怪蠶填滿了整個荒林，空中嗡嗡飛舞，地面四處亂爬，樹木上、巨石上也是密密麻麻壹片！
　　荒林中有五名修士，實力不俗配合默契，以兩位第五大境為主，三位第四大境輔助，張開了壹道暗紅色的光球，全力抵擋那些怪蠶的侵蝕，還能時不時的放出飛劍，斬殺幾十只怪蠶。
　　但是蠶怪乃是六階，他們的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落敗被吃只是時間問題。
　　已經憋了壹肚子火的沌魈再也忍耐不得，壹聲不響的殺了上去，轟的壹聲用自身裹住了整個荒林。
　　那五位修士頓時感覺，自己陷入了壹片黑暗混沌當中，四周的壹切變得混亂顛倒，自身的感知無效，原本能夠操縱的天地元氣也隨之是去了蹤影！
　　“不好！”他臉色慘變，壹頭蠶怪他們已經無法應對，怎麽又來了這樣壹頭似乎更加強大的怪異。
　　可是他們渾渾噩噩中，只聽到身邊不斷傳來喳吱喳吱的聲音，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咀嚼油炸酥脆的蟲子！
　　那些蟲子不斷發出嘶嘶的怪叫聲，他們心中壹片冰涼：這妖異正在吞吃那頭蠶怪。對於強大的妖異來說，六階的蠶怪應該是更加“美味”，但是等它吃掉了蠶怪，就輪到我們了……
　　偏生他們陷入了這種混沌的狀態中，卻是什麽也做不了，默默等死，何其痛苦！
　　卻忽然，那種咀嚼的聲音消失了——輪到我們了！他們心中的驚恐達到了頂點，眼前卻是重新出現了光明！那種混亂顛倒的感覺也開始慢慢褪去，他們搖晃了壹下腦袋，看到壹頭可怕的妖植，好像巨型螃蟹壹樣橫著走了過來，在妖植的枝條上，坐著壹個兩眼血紅的小女孩。
　　這樣的組合，又讓他們全身冰涼：這到底都是些什麽怪物？！
　　沌魈在旁邊打了壹個飽嗝，吐出來的濁氣壹片黑黃，五位修士皺眉掩鼻：太臭了……
　　沌魈大怒，若不是本座救了妳們，妳們早就成了蠶怪口中美食，竟然還敢嫌棄本座！這也不是本座臭啊，這是蠶怪的氣味，本座也是忍不了才吐出來的。
　　又怒又冤。
　　魅魃想了想，取出了朝天司的令牌，她現在說話已經流利許多：“朝天司辦事，不想死的就跟在後面。掉隊的話，就自求多福吧。”
　　五位修士長松了壹口氣，差點熱淚盈眶。以往對朝天司畏懼如虎，而且是那種當面恐懼，背後怒罵詛咒。卻沒想到真到了危急關頭，還是我大吳朝自己人可靠。
　　“可是氓江都司孫大人麾下？”壹名第五大境恭敬詢問。
　　魅魃道：“正是。”
　　“果然。”第五大境心道，要說朝天司還有什麽好官，也就是孫大人和柳大人了。柳大人雖然出手狠辣不容情，但他曾經鎮守西北，對抗九巫妖廷，乃是我朝的英雄。
　　孫大人在氓江都司這幾年，氓江上下遊的百姓日漸富足，大大扭轉了附近地區朝天司的口碑，更匪夷所思的是，在京師的時候壹代昏君的陛下，到了氓江都司竟然成了中興之主！
　　歷代帝師直呼內行。
　　所以即便是草莽修士們習慣性厭惡朝天司，嘴上不會說孫大人什麽好話，但心中自有壹桿秤：孫大人的確稱得上壹聲好官。
　　界英馱著魅魃橫著身子走了，沌魈跟它相隔幾十丈。五位修士趕緊跟上去，對沌魈這位七階妖異還是十分畏懼，同時心裏也有些奇怪：這幾位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好像是壹夥的，又好像矛盾重重……
　　關鍵是，咱也不敢問。
　　最淒慘的是六階妖聖蠶怪，無聲無息的就被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了。哪怕是在九巫妖廷中，他也是著名的兇殘存在。混入大吳之後正要敞開了胃口……結果給沌魈開了胃口。
　　界英、魅魃、沌魈和修士五小只，這樣壹支奇怪的隊伍，順著蠶怪的蹤跡逆向而行，很快就來到了那壹片光禿禿的石山附近。
　　外圍的枯木叢中，忽然響起了壹陣急促的聲音，有什麽東西飛快逃遁而去，三位大佬巋然不動，壹位第五大境很有眼色閃身而出，往那動靜的方向撲去。
　　很快那邊就傳來了壹陣呵斥聲：“妳跑個什麽？”
　　回答的聲音帶著幾分哭喪悲哀：“我第壹眼只看到那些妖異，以為死定了，怎敢不跑？”
　　第五大境帶著壹個有些特殊的人回來，他生的十分瘦弱，個子矮小，偏生壹張臉上滿是滄桑。
　　第五大境介紹道：“這幾位都是氓江都司孫大人的手下，我們幾個的命，就是這幾位閣下從蠶怪手裏救下來的。”
　　那人仰天壹聲長嘆，畢恭畢敬拜見：“果然還得看咱們自己人！我們誤入飛蛾的領地，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那蠶怪就在外面無動於衷的看著我們被殺死。
　　我是因為修行有秘法，可以在亡軀之中重生，不過也是等到蠶怪殺了那些飛蛾之後才敢施展秘術。”
　　魅魃把小手擺了擺：“跟上壹起吧。妳們幾位多照顧他壹下，他現在最多只有三境的實力。”
　　如此他們壹路行去，見到了許多被妖異殺死的修士屍體，也救下了壹百多人。這些人聚在壹起，都是破口大罵外族。他們當中，有許多和自己的同伴，剛剛從妖獸手中逃生，卻遇上了北原的老巫師，結果又壹次亡命而逃，同伴都死在了老巫師手中，只剩他壹個人茍活。
　　也有的人原本追隨桑島強者，可是漸漸發現對方根本不把他們當人，只是壹群工具。有危險就驅使他們沖上去，對他們的死活漠不關心。
　　“還是咱們自己人好呀……”
　　對於這樣的感慨，孫大人只是冷哼，有些人總要有了血淚教訓之後，才會明白壹些最基本最簡單的道理。這些人還是幸運的，倒黴的那些，根本沒機會明白了。
　　從他們的議論中，孫大人印證了壹點：“北原和桑島都派人來了，加上之前的蠶怪，還真是齊全。他們齊聚【殤之國】究竟有什麽目的，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不應該只是為了滅域中的這些修行資源。”
　　“可惜啊，沌魈壹口就把蠶怪吞了，沒有留下妖魂審判壹番。”
　　沌魈心中聽到了東家的抱怨，是有些賭氣的。它自然有自己的手段，早已經看遍了蠶怪妖魂中的記憶，也知道蠶怪進入【殤之國】的真正目的，卻覺得東家偏心太甚，不大想說出來。
　　孫長鳴思忖片刻，對他們下達了指令：“尋找桑島的強者，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殤之國】！”
　　魅魃雙眼微擡，便有大片的血絲從虛空中鉆出來，將幾個曾經跟隨南雲錦勝的修士拎了起來，放到了自己面前。
　　“啊啊啊——”那些修士手腳亂抖連連驚呼，魅魃皺眉：“別叫，有話問妳們。”幾個修士都快哭出來了，我們在【殤之國】中真的都被嚇破膽了，您這小姑娘還來這壹手，不能怪我們害怕呀。
　　孫大人壹掌拍在腦門上，等這幾個家夥這次回來，壹定要好生教育他們壹下，要註意工作方式。
　　魅魃問了南雲錦勝的消息，很快就知道了桑島人的目標：“壹種散發水波形狀寶光的奇石？”
　　孫長鳴立刻著手調查，問了柳值大人之後才知道：“共工奇石？八階寶材！這種寶物可以定住大海風暴，可以不斷地點化高階真水，對於桑島的確很有用處。”
　　孫大人摸了摸下巴，微笑頷首：“對本官也很有用處呀，那我就笑納了。”
　　只是怎樣找到南雲錦勝卻是個難題。被魅魃的血絲拎過來的幾個修士中，有壹位怯生生的舉起手：“小、小姐，我有個辦法，有可能找到南雲錦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