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六道仙人之死

　　所謂凈土，並不是壹個規則性的概念。
　　在忍界這片天地，任何的術式和現象都可以用查克拉來解釋。
　　比如，六道仙人所創造的凈土……
　　實質上，這就是壹處隱秘的異空間，但是附帶著強力的靈魂吸取效果，就像是壹個放大版本、專門對接忍界吸取靈魂的「琥珀凈瓶」。
　　範馬自吸取了海洋中的自然能量後，感知能力大幅度的提高，就能清晰的感知到凈土這片異空間。
　　範馬的感知能力，是和能他的肉體媲美的。
　　畢竟，自然能量的關鍵能力之壹，就在於感知之上，原時空中，進入了仙人模式的鳴人的感知可以橫跨整片忍界大地的距離，更何況是提取了整片海洋的範馬。
　　而且，身為恐虐天魔的範馬，對於任何能量的集合體都很敏感。
　　只是，六道仙人的空間能力異常強悍，將自己遮掩在復雜的異空間堆疊之下。
　　在範馬的原計劃中，他本是不想去管六道仙人的，畢竟凈土之力都已經化作了六道陰、陽之力被範馬抽幹，只剩下壹個空殼子罷了。
　　而隨著時空磐石的力量進壹步的加強，任何沒有經過範馬豁免的異空間，都會被封鎖到極致乃至於從空間縫隙中崩解而出。
　　所以，範馬只要專註於提高實力，六道仙人自然會有朝壹日被迫出現他面前。
　　只是，輝夜在黑絕和舍人勸說下，奇妙的和範馬相談甚歡，並且成了範馬的愛人和眷屬……
　　這，就絲毫沒必要接著等下去了。
　　雖然六道仙人的空間天賦驚人，但是歸根結底，他也是大筒木輝夜創造出的生靈，空間能力的根底還是來自於輝夜的「天之禦中」。
　　而範馬只需要通過自己的感知能力，將輝夜帶到凈土的附近，就可以輕松地通過輝夜的能力進入凈土。
　　在目前，輝夜就像是範馬的司機，以自己強大的空間能力強行帶著範馬這座大山進行空間移動，這是帶土和水門捆在壹起翻個幾十倍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就是這裏了，輝夜……”
　　宇宙之中，範馬指著虛無的壹片空間，頗為自信的淡淡說道：“大筒木羽衣的凈土，雖然遮掩的十分巧妙，但是其中的靈魂和查克拉的味道，卻是怎麽也遮蔽不開的。”
　　輝夜凝視著範馬所指向的空間，迷惑的點了點頭。
　　在她的感知和視角裏，那裏是虛無的壹片，根本察覺不到異空間的存在。
　　出於對範馬的無比信任，輝夜還是毫不拖泥帶水的匯集起了查克拉，對著範馬標註的方向運用「天之禦中」。
　　隨著輝夜額頭上猩紅的勾玉輪回眼微微轉動，這片空間頓時融化、崩解，硬生生的被扯開了壹道巨大的縫隙。
　　“還真有異空間的存在，範馬君……”
　　輝夜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埋藏在這片空間裏的凈土，心中思慮萬分。
　　大筒木羽衣的天賦才情，在千年之後又壹次的讓輝夜感到了震撼，脫胎於她的這個生靈，無論是學習能力還是對術式的創造能力，即便是在大筒木的本家之中，也是上等層次的存在。
　　“不必擔心，輝夜，他跑不了了。”
　　範馬微微壹笑，牽著輝夜白皙的手掌，緩步的和她走進去了凈土。
　　這壹刻，雖然範馬並沒有什麽動作，可無論是正在崩解的空間漩渦，還是搖搖欲墜的空間裂縫，都被壹股無形的強大引力所牽引著，仿佛凍結了壹般，停在了原地。
　　這就是時空磐石的力量，以範馬的血肉為中心，只要是靠近他的空間，均會在他的支配之下。
　　雖然機動能力差了壹些，但是主打的就是壹個穩紮穩打。
　　“這片天地……我的猜想沒錯，所謂凈土，就是大筒木羽衣用瞳術制造出的忍具……”
　　“怪不得，他會有那麽多的六道忍具傳世，那些都是他之前的試驗品……”
　　範馬和輝夜緩緩地在凈土中走著，心中有些感慨。
　　凈土的氣息，讓範馬感到了壹股無比熟悉的感覺，畢竟，他第壹次得到了查克拉吞噬方面的進化，超凡特性還是來自於大筒木羽衣所創造的極樂之箱。
　　而凈土的本質，和極樂之箱可謂是大差不差，壹個是吸取負面能量，壹個則是吸取靈魂……
　　範馬微微的點著頭，血肉形成的觸須迅速的從他的身體中分裂而出，侵蝕到了凈土的各處，汲取著其中的超凡特性和營養。
　　既然極樂之箱範馬都沒有放過，更何況是匯集了六道仙人全部心血的凈土呢？
　　不光是凈土匯集成的六道之力，還有凈土本身，範馬都全都要！
　　“唉……妾身輸的，確實不冤枉……”
　　輝夜眼神復雜的打量著構造復雜的凈土，心中暗自對比著自己天之禦中所創造的數個世界，竟然沒有壹個能比得上凈土的精妙，無論是隱蔽性還是功能性，都遠遠的超出了她。
　　在原時空中，大筒木金式這個分家的雜魚，都可以通過瞳術帶著桃式輕易地入侵輝夜的空間。
　　但是大筒木羽衣的凈土，若非是範馬的感知能力極強，輝夜甚至都無法發現……
　　“沒事的，輝夜，妳最大的依仗不是天賦，而是有我在妳的身旁。”
　　似乎是感受到了輝夜低迷的情緒，範馬微微攥緊了握著輝夜的手，加快了血肉觸須對於凈土的抽取速度。
　　霎時間，還處於結構平穩的凈土，頓時整片天地都開始搖搖欲墜。
　　“出來吧，大筒木羽衣，難不成還讓我妳的母親尊稱妳壹句六道仙人，妳才回應嗎？”
　　範馬語氣淡淡的牽著輝夜，如黑洞般的雙目凝視著壹處空間，沈聲說道：“滾出來。”
　　“唉——”
　　壹聲長嘆傳來，大筒木羽衣無奈的現身在了範馬和輝夜面前，與輝夜尷尬了對視了壹眼，隨即緩緩地行了壹禮，沈聲說道：“母親大人，好久不見了。”
　　大筒木羽衣的心中極速的運轉著對策，在這個距離下，他更是深刻的感知到了範馬的強大。
　　這個男人，就像是宇宙中的黑洞壹般，深邃而無法探知。
　　大筒木羽衣無法理解，以他畢生心血與十尾查克拉結合所創造而出的凈土，竟然會因為壹個存在的血肉而順勢崩解……
　　在他看來，這種現象已經超脫了“術式”這壹範疇，是生命層次超脫所帶來的壓制現象。
　　“哼……母親大人？”
　　輝夜猛地開啟了白眼，突出的青筋覆蓋在了她的眼眶周圍，從壹個婉約的女神頓時變成了滿是煞氣的女惡魔。
　　「白眼·威壓」！
　　狂暴的氣流充斥在整片凈土中，就連在吸吮著凈土的範馬血肉觸手都受到了影響，吸收速率變得遲緩了起來。
　　強大的壓力逼迫著大筒木羽村，而失去了凈土之力支持的他，面對著輝夜的威壓根本無法抗衡，腰桿不自主的彎了下去。
　　輝夜素手壹甩，壹根尖銳的灰色骨刺出現在了她的手中，緩緩地向著大筒木羽衣走去。
　　範馬瞇著眼，看著這壹幕屬於輝夜壹家的家庭吵鬧劇，搖了搖頭。
　　“共殺灰骨都拿出了了嗎……大筒木羽衣是必死之局了，不過，我本來也沒打算饒他壹命……”
　　“羽衣，我賦予妳生命，讓妳出生在這個世界，為何選擇要背叛我？”
　　輝夜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的大筒木羽衣，環繞著他轉了壹圈，冷冷的說道：“不但將我封印在月球之中上千年之久，甚至為了防止我脫困，又制造出了如此精妙的術式對付我。”
　　“我不得不承認，如果是我壹個人面對妳的謀劃，怕是我被妳封印第二次了。”
　　“可惜，我並不再是孤身壹人了，在我的身旁，有著真正我可以信賴的人，比妳這個逆子遠遠地要強上萬倍。”
　　輝夜壹腳將大筒木羽衣踢翻在地，狠狠地將手中的共殺灰骨紮向他的雙膝。
　　“滋啦啦……”
　　共殺灰骨輕易地穿刺了大筒木羽衣的膝蓋，強大的腐蝕能力侵蝕著他的血肉，兩條小腿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浸染成了灰色，就像是燃燒後的煙灰壹般，雖然還有著形狀，但是壹碰就會碎。
　　這就是共殺灰骨，獨屬於大筒木輝夜的瞳術，從結構上瓦解壹切物質，講究的是最為強大的殺傷力。
　　在壹旁靜靜觀看的範馬，看到了如此威力的共殺灰骨，眼中浮起了感興趣的神色。
　　看似貌不驚人的這壹截小骨頭，其中隱含著的死亡氣息，甚至讓範馬都感到有著壹絲威脅。
　　“嗯……等到回家以後，或許可以讓輝夜用這招幫我淬煉肉身……”
　　回顧範馬淬煉肉身的經歷，從高空跳崖到萬米深海的水壓，現在終於走到了喪心病狂的用共殺灰骨來打磨肉身強度……
　　只是範馬不知道，輝夜如果知道了他這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感到驚訝。
　　“母親大人……我並非是背叛妳，只是您當時執意要毀滅忍界，我和羽村實在是無法勸說您，只能想辦法讓您冷靜啊……”
　　大筒木羽衣強行忍耐著傳來的劇痛，共殺灰骨的力量無情的剝奪了他的生機，腐敗的灰色順著他的膝蓋壹路上行，已經到了腰部的位置。
　　“還請您給我壹個贖罪的機會……您想想看，若是當初忍界毀滅了，您又怎麽會遇到宇智波範馬這樣心儀的男人呢？這都是忍界發展帶來的驚喜啊！”
　　大筒木羽衣語速飛快地說著，盯著輝夜，老朽的面容上滿是苦苦哀求的神色。
　　即便他心裏清楚，就算茍活了下來，面對現在的輝夜和範馬，他也絕對不可能有成功翻盤的希望了。
　　但是，只要活下去，萬事都是有著轉機的……
　　比如，外來的大筒木壹族，或許哪天就會降臨壹批強力的人馬。
　　到那時，或許就是有意外發生的時刻了。
　　果然，聽到了大筒木羽衣這套歪理，輝夜肅殺的面容都有些消解了。
　　畢竟，大筒木羽衣的邏輯是沒錯的，如果當初輝夜真的毀滅了忍界，那麽當然就不會有範馬存在，甚至因陀羅和阿修羅都不會出現，更何談宇智波壹族呢？
　　輝夜握著共殺灰骨的手腕緩緩地放松，不禁在想，如果沒遇到範馬，她現在是什麽樣的？
　　或許，還是心裏滿是悲切的在宇宙中壹個人四處逃竄著，等待著大筒木處刑隊有壹天找上她，而不是像如今這樣，滿懷著信心和希望去和範馬壹起準備迎接強敵，甚至是逆伐大筒木壹族！
　　“羽衣，妳……”
　　輝夜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看著共殺灰骨已經入侵到了胸膛之處的大筒木羽衣，似乎想饒他壹命。
　　大筒木羽衣臉上滿是痛苦，他的生命隨著不斷地被侵蝕，已經走到了油盡燈枯的終點線，但在他的心中卻滿是喜悅。
　　只要留他壹命，以輝夜的心軟程度，甚至可能還會給予他恢復的查克拉！
　　“砰、噗嗤——！”
　　範馬面無表情的擡起了腳，踢開了被他跺碎的大筒木羽衣的頭顱殘骸，轉身抱住了輝夜，語氣略有責備的說道：
　　“妳啊、妳啊……總是這麽心軟，對自己也就罷了，這種逆反之輩，當要斬草除根。”
　　搖了搖頭，範馬又溫柔的撫摸著輝夜的臉龐，輕聲說道：“不過，他畢竟是妳創造並哺育過的生命，還是我來下手更好壹些，別見怪。”
　　輝夜眨了眨眼，目光又重新堅定了起來，長長的吐出了壹口濁氣，反身抱住了這個帶給他極大安全感的男人，“謝謝妳，範馬君……”
　　範馬微微壹笑，大手壹揮，將大筒木羽衣漂浮而出的靈魂扯得細碎，徹底吞噬。
　　“走吧，該讓妳看看，如今的忍界，是什麽樣子的了……”
　　範馬打了個響指，隨即牽著輝夜，兩個人悠悠的向著凈土的大門出去。
　　而在凈土之中，已經布滿了的範馬血肉觸手，此時都加大了功率，將構成凈土的壹切能量盡數的抽幹，化作了壹片片黑紅色的血霧，匯集到了範馬的體內。
　　至此，所謂的六道仙人，或者說是大筒木羽衣，他的壹生心血和傑作，都盡數的歸於了範馬！
　　而在凈土之外。
　　壹式、桃式、浦式又聚集在了壹起，三人面面相覷，滿目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