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妳是紅月嗎

　　“原來。”
　　“妳對我也所知不多。”
　　看過安魚魚的記憶之後。
　　張恒有些失望，因為安魚魚很早就被驅逐了。
　　五十年代，六十年代。
　　前身做過什麽她根本不知道，只知道參與了總部建設。
　　而到了七十年代，前身與總部決裂後，離開總部回到大溝鎮。
　　到了大溝鎮之後的事她也不清楚，只聽說前身壹直想遏制紅月，終究是沒能成功。
　　反倒是她自己這邊，這些年過得有滋有味。
　　先往西北，後入藏，利用心靈力量，在喀日則當了壹段時間的活佛。
　　後來玩膩了，南下去了天竺。
　　與天竺高手較技，壹夜贏三十五城，擁有南斯當地區三分之二的土地。
　　再後來。
　　來到八十年代。
　　天不假年。
　　安魚魚的歲數也很大了。
　　出於對死亡的恐懼，轉而追求永生。
　　尋覓了多年，壹無所獲。
　　最終在隕南聽聞法則之地的傳說，倒向紅月，化身為法則之地內的恐怖存在。
　　“妳的人生，倒也多彩。”
　　“不過有壹點妳弄錯了。”
　　“我並不是什麽詭異存在，前身也不是我殺的。”
　　查看到最後。
　　張恒發現安魚魚對他抱有很大的敵意，甚至是仇恨。
　　這種仇恨，並不是因為他闖入了紅白村，拘拿了貨郎，破壞了紅白村的完整性。
　　而是在她的想法中，張恒是某種詭異存在，殺了前身，取而代之。
　　雖然她是被前身趕走的，可她壹直想回去。
　　對前身。
　　有點梅超風夫婦，對桃花島，對黃藥師的感情。
　　不同的是，安魚魚惦記著族長夫人的位置，哪怕偷盜心靈法則，也認為是成了強大的駕馭者，就會被多看壹眼。
　　只可惜，前身追逐法則的奧秘，心中缺少兒女情長。
　　有些事，註定不會如壹些人所願。
　　“那妳是誰？”
　　聽完張恒的自述，安魚魚將信將疑。
　　張恒想了想，開口道：“我就是張恒，只是我不是前身，而是來自平行世界。”
　　“在我的那個世界中，沒有紅月，反倒有僵屍和法術的存在。”
　　“我當過商人，做過軍閥。”
　　“不過這些不是我最驕傲的事，我最驕傲的事是拜入茅山，十年成仙，從此周遊萬界，壽與天齊。”
　　“現在妳看到的我，便是成仙後，壹點真靈降萬界，以此來輔助修行的我。”
　　“我，才是本我，真正的張恒。”
　　“其他世界的我，應該算是我在命運下的分支，如果有壹天我證道永恒，成就大羅，這些分支將被我統壹歸納，化為唯壹真我。”
　　張恒又頓了頓：“在我的那個世界，妳已經跟隨張氏族人拜入茅山了，成仙嘛，希望自然是小了點，不過死後受封個城隍娘娘，享萬年香火卻是不難。”
　　“要是我這邊處理得好，未來升入地仙界，開府建牙，成了坐鎮壹方的某某星君，天尊，或者大神。”
　　“到時候，壹道法旨降下界，封妳個卷簾女仙，那也是應有的造化。”
　　說成仙。
　　成仙的人千千萬，修仙的人萬萬千。
　　沒人規定壹定要自己努力。
　　就以張恒來說。
　　張恒揮舞翅膀，化蝶而飛。
　　到了盡頭，當年村口的狗，都要幹涉輪回找回來，重新拴在仙府門口，更何況是個人。
　　張恒對仙，對永恒的定義就是，做任何妳想做的事。
　　如果做不到，那就還需努力。
　　壹念開天，壹念創界。
　　壹念而陰陽顛倒，壹念而重歸混沌。
　　都是等閑。
　　“卷簾女仙？”
　　聽了張恒的話，安魚魚有些犯嘀咕：“這怎麽聽著像罵人呢？”
　　“不低了。”
　　張恒語重心長：“當年沙和尚也不過是個卷簾大將，可不能挑肥揀瘦。”
　　行吧。
　　安魚魚有些懵。
　　忽忽悠悠就瘸了，明明這是條好腿。
　　“其實我雖然入駐法則之地，化身恐怖。”
　　“可實際上，像我們這些墜入法則之地的駕馭者，想要留在這裏也不是沒有代價，保護法則之地的完整性就是其中之壹。”
　　“在我的觀察下發現，法則之地越完善，就與現實越接近。”
　　“我懷疑，遲早有壹天法則之地將會與現實融合，而不是像今天這樣脫離現實，只存在於未知空間。”
　　“另外我猜測，紅月壹直註視著人間。”
　　“現在連壹些強大的詭異都開始具備完整思想了，紅月不可能沒有。”
　　“甚至，她在人間可能有化身，也許就是妳身邊的某個人。”
　　或許是張恒的強大實力具有說服性。
　　或許是更願意相信自己有個好的未來。
　　安魚魚猶豫了稍許，說出了壹些自己的猜測。
　　張恒沈默少許。
　　相比茫茫人海，討論紅月的化身在哪，在做什麽。
　　不如說點實際問題。
　　比如世上有多少法則之地，輪轉城又是什麽樣的存在。
　　這些消息，在安魚魚的記憶中很模糊。
　　但是張恒相信，她應該是有猜想的。
　　“像紅白村這樣的法則之地，應該有上百個吧。”
　　“至於輪轉城，我沒聽說過，但是和妳想的壹樣，村，鎮，城，逐級分化，越往上越高。”
　　“我因為實力不足，哪怕投身詭異，也只是勉強達到了鎮守紅白村的地步。”
　　“再往上，鎮級的鎮守者應該比我更強，城級，那就不是我能想象的了。”
　　安魚魚有自知之明。
　　憑實力來說，她在壹眾民國駕馭者中，應該算是中等偏上。
　　但是她的強，來自於曾經和前身相熟，能召喚出比較完整的前身，借用他時光之力來殺敵。
　　只論對法則的應用和鉆研，說實話，她在壹眾民國駕馭者中只算末流。
　　“對了，還有壹件事。”
　　“很多投身詭異的人，壹開始都像我這樣，是在不得已之下做出的選擇。”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腦子決定位置，還是位置決定腦子，已經很難分得清。”
　　“以後妳要是在其他法則之地，見到和我壹樣墮落的駕馭者，請千萬小心他們的話。”
　　“他們說的不壹定是真的，甚至連存在也是。”
　　聽到這。
　　張恒想了想，這確實是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人，詭異。
　　如何區分？
　　看外表的話，李中壇怎麽看都像詭異多過像人。
　　不然哪有三頭六臂，自己打自己的。
　　可他就是人，能豁出命去，跟總部去賭壹個希望渺小的未來。
　　由此可見。
　　是人還是詭異，不能看外表，要看他的思想。
　　偏向人類，不管他是長三個腦袋，還是章魚觸手，又或者滿身鱗片。
　　他依然是人。
　　反之。
　　如果偏向詭異。
　　哪怕她閉月羞花，壹笑傾城，也壹句話都不能相信。
　　……
　　“張爺爺，您的事情辦完了？”
　　村口的小碼頭上。
　　楊糯糯腳踩紅鞋，手上也多出了壹支手鐲，看上去大有收獲：“您的收獲如何？”
　　“收獲？”
　　張恒微微搖頭：“紅月的化身疑似在人間滯留，誰也不知道它的身份是什麽。”
　　“更有甚者，它可能就在妳我身邊，張嫣然，李中壇，甚至是曹部長。”
　　“誰能肯定，他們真是他們，而不是紅月的化身在玩角色扮演？”
　　說著。
　　張恒轉頭看向楊糯糯：“妳是紅月的化身嗎？”
　　“我？”
　　楊糯糯楞了壹下。
　　好壹會後才反應過來，苦笑道：“張爺爺，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是這麽幽默。”
　　張恒不置可否：“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