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直面深淵的恐懼（壹）

“怎麽樣‘代理人’……妳有感覺到那東西有什麽古怪嗎？”小章魚讓鼬吃了虧陷入了昏迷狀態，壹時半刻我們也沒法從他嘴裏聽到什麽情報，只能繼續想辦法調查。
我也不敢再和那詭異的海產有什麽視線上的接觸，幹脆讓‘鐵血工造’的機械人來代替我將章魚收監在壹個玻璃罐子裏，外面用黑布蒙上，就像收容Scp壹樣謹慎的將小章魚關起來，生怕再被它搞出什麽禍事。
按照我的想法，所謂的精神傷害只能對擁有神經中樞和活躍思維的活物才有效果，對基於算法驅使電子元件行動的機器人而言想來沒什麽卵用，至少代理人利用她的紅外透視和磁共振檢查章魚的身體時沒有和鼬壹樣受到影響。
“這只是很普通的章魚，除了和少爺您壹樣惡心外並不能讓我產生什麽情緒上的波動。”
“妳先別記仇好不好！我是在認真的問妳……”
“我也是在認真回答的，少爺……這是溫帶海洋裏最常見的真蛸章魚，外形普通，肉質普通，小腦袋裏裝的臟器也很普通。除了眼神像您壹樣下流，粘糊糊的觸手和您沒品的性器壹樣令人不悅外，這真的只是壹只章魚而已。”
先不說代理人還記恨著之前在辦公室被我欺負這件事，她的掃描儀器分析不出章魚有什麽不同，至少說明只有少數人能窺得其中的‘真相’……
宇智波鼬在最後的時候跟我說不要用‘寫輪眼’去看它，而不是不要看它，這說明只有超越普通人的魔眼才能看到和他壹樣的東西……也就是說，只有我親自去看才能明白宇智波鼬為什麽會受傷昏迷。
只不過時間不允許我立即這樣做。
“少爺，有人正在接近我們，速度很快……應該是軍用快艇。”
我們還在小船的艙室內沈默著思討對策‘獵手’忽然從外面進來，開始從櫃子裏摸索彈藥給她的磁爆手槍上膛，壹下子讓本就凝重的氣氛更為緊張了。
“有人來？妳親眼看到了嗎？從哪裏過來的？”
“我的雷達顯示這批人是從二十公裏外的小島沿直線過來的，應該就是是沖著咱們的船而不是日常的巡邏。另外攝像頭捕捉到他們配備了這個世界正規軍的制式裝備，若不做好準備只怕咱們會吃虧……”
“這裏還有美國的駐軍？不對啊！地圖上根本沒顯示……”我們為了避免麻煩將小船的降落地點選在了公海，按理說這裏不在任何壹個國家的管轄範圍內，屬於那種殺人拋屍都沒有那個主權國家過問的地方。
而且我們此時的小遊艇上面也沒有什麽壹眼看上去就值得調查的東西，只是壹家人出來吹吹海風放松壹下大概也沒有需要興師動眾出動海警來追捕的必要。
“少爺，為了保護您這個廢柴的安全‘鐵血工造’人形部隊將會在發生沖突時優先考慮消火敵人，還請您做好準備。”
“有必要就開火，不用再跟我請示了……對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留個活口，我們不能對今天這些破事兒壹無所知……”
“那是自然……我們鐵血工造人形是專業的戰爭機器，不是喜歡殺人的瘋子或玩戰爭遊戲過家家的小朋友，不需要您過於擔心。”
隨口應付我的同時不忘踩了壹腳勃朗寧她們那些格裏芬人形，代理人帶著她的士兵們檢查裝備，用身上的迷彩制服將其藏好，等待著有可能發生的沖突……事情的發展超乎了我的預計，盡管現在下結論還過於草率，但我依舊認為今天的‘開門紅’獎勵並不是那麽普通的東西。
搞不好，我們隨意釣上來的小章魚會讓我們陷入很麻煩的事件裏。
“讓刻晴和甘雨先回來，符華妳照顧下鼬和孩子們。鐵血人形跟我來，我們去看看這些人什麽來路。”
我帶著‘鐵血工造’的人形們來到了船舷處，看著‘獵手’所說的那批人逐漸靠近甚至鳴笛讓我們停船的姿態面色嚴峻……來者乘坐的是和我們差不多噸位的壹艘小船，不過顯然比起遊艇他們的軍用快艇的航度更快，逃跑並不是壹個好主意。
那些站在甲板上身穿海軍迷彩軍裝的成年男性壹看就是標準的美國大兵，其舉止神態不能說散漫的毫無軍紀，至少也是大大咧咧，應該是沒有看出我們的真實身份，只當這艘小船上的乘客都是普通的百姓吧……
“下午好，女士們先生們。我是美屬加魯加群島海軍基地的海軍上尉諾蘭。霍夫曼……很抱歉打攪各位的休息時間。”
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對方艦船上那個帶頭的男人卻毫不含糊的在靠近我們之後立即登船，那理所當然的動作甚至連商量的機會都沒給我們，若不是我按住代理人的手怕不是這賤貨就要直接開槍將對方爆頭了。
與他壹同登船的還有兩個背著制式突擊步槍的士兵，他們在上船之前就將保險拉開子彈上膛，很難說今天我們如果在這裏違反了某種國際公約，或者單純的觸了他們的黴頭會發生什麽事情。
總之就是這些人的行事作風非常美國，讓人省去了鬥智鬥勇的時間，可以直奔主題了。
“歡迎您，長官。想來壹杯威士忌嗎？”
“謝謝，先生。”
本著多壹事不如少壹事的心態，我還是給那個領頭的男人倒了酒，還從口袋裏掏了壹顆寶石給他看了壹眼，悄咪咪的塞進了他的褲袋裏。
“我叫紀梵希，是個做珠寶生意的商人……今天主要是帶幾位重要的客人來這裏放松壹下，如果妨礙了妳們日常的巡邏工作我們立刻離開。”
如今我隨口扯謊已經無比嫻熟，壹邊給那位軍官行賄的同時壹邊諂媚的和他套著近乎，不想讓事情發展的太過激化。
我的金元開路計劃面對對面這些當兵的似乎不怎麽好用……那男人確實的收下了我的賄賂，對我說話也客氣了壹點，不過卻完全沒有打算下船的意思，而是接過我的酒杯之後四下環伺，目光不但在我的船上掃了個遍，甚至還眺望遠處的地平線，不知道是在找什麽東西。
“先生，這周圍數海裏的範圍內似乎只有妳們壹艘船，對吧？”
“看上去是這樣的。我的客人們喜歡安靜，在沒人的地方聚會才不受打攪。”
“那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請問在三十分鐘之前，妳們有沒有捕撈到壹只章魚？”
果不其然，對方正是沖著我們的‘開門紅’來的……我將手攤開，以壹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諾蘭。
霍夫曼，給他說了壹個相對合理的理由：“章魚？哦我的上帝……您看到了，我這裏可都是女賓，她們可不怎麽喜歡那種粘糊糊的東西……我們不釣章魚，就算釣到了也會扔回海裏。”
“是嗎？那您應該不介意我在您的船上搜壹下吧？”我送上了自己的禮貌，偷偷的塞給了對方壹些好處，還有恰當的理由回避責問。
即便如此對方依舊如此強硬的揪著我不放，在讓我動了殺心的同時也不禁有些疑惑：大海如此廣闊，我們在這裏釣上壹只最常見的小章魚，究竟是如何被對方知曉的呢？那章魚裏面有植入的追蹤器嗎？不可能啊，如果章魚的體內真的有什麽電子元件絕不可能逃過代理人的掃描的……
“嘿嘿嘿！長官，我已經說了沒有抓到什麽鬼章魚了，難道您覺得我會在這種屁事上說謊，進而打算侵犯壹位遵紀守法的美國公民的隱私權嗎？”
“我只是例行公事，只要妳們沒抓章魚，我們立刻就走。妳們兩個，去船艙看看。”
對方毫不客氣的維持著身為美國海軍的霸道，壹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或許尋常的商人應該拿這些來搗亂的兵痞子沒什麽辦法，但今天他們這般強橫絕對是踢到鐵板了。
美國海軍？哪怕妳們將航母戰鬥群開過來也別想動我的船！
“嘿！霍夫曼先生。我說了，沒有搜查的必要。”
我伸手攔住了兩個大頭兵的去路，眼神透露著警告和威脅，算是我對這些普通人類最後的仁慈。
只可惜對方並不領情，在見到我那微弱的抵抗後，士兵們拉開了槍栓，將槍口對準我，似乎只要我還站在阻擋他們前進的道路上數秒之後就會被打成篩子。
“只是例行公事，紀梵希先生。請您也不要妨礙公務，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那可真遺憾……去妳媽的公務！”
“轟……”沒有軍艦的海軍只是拿著槍械的普通人罷了……
談判破裂之後我以肉眼不可識別的速度前沖奪下了兩個士兵手上的步槍，反手對著他們就是壹梭子子彈，直接將兩人打得面目全非，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鐵血工造’的人形們也在我行動起來的瞬間掏出了藏在身體裏的各種武器開火射擊，不但在第壹時間將對方艦船上剩余的人類士兵盡數擊斃，像‘幹擾者’和‘建築師’這種搭載了重火力電磁炮的家夥更是利用手上的兇器直接轟沈了對方的小艇，顯然這幫妮子非常了解我的行事作風。
盡量不要惹事，壹旦撕破臉就把事情做絕，別留下任何後患。
“老實點，霍夫曼先生……您看到了，這些女人的脾氣很暴躁，不要惹她們生氣。”
比起用步槍威脅眼前的男人，我直接用手壹折，兩只鋼鐵打造的M16步槍就被我折成了四段，直接丟到海裏去了。
面對我們這群不可用常理推測的怪物，帶來的士兵全部沈到海底，甚至連撤退用的艦船也被燒成火球，在如此逆轉的形式之前那位海軍上尉依舊面不改色，即便身為敵人我也十分欣賞，如果他願意加入小黑屋為我效命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我操！什麽玩意這是……”與霍夫曼的淡定沈著相比，此時反倒是我這邊有些慌神，看著他身後海面緩緩浮起的東西兩股戰戰……
在某種怪物低沈的咆哮聲中，燃燒的艦船被壹個巨大的生物的腦袋推開，傾斜著沈入了水中。
燃燒的火光烤掉了它光頭上纏繞的海藻，露出了壹小節黑色，如同鋼鐵材質的皮膚，並向外散發著難以形容的寒意。
我不知道那東西究竟多大，光是此時浮在水面上的部分就超過了我們兩艘艦船的體積之和，哪怕這怪物沒什麽特殊的攻擊手段，只是利用自身的噸位撞過來，我們這艘娛樂用的遊輪都遭不住，非得被它撞翻了不可！
“我的主人也很暴躁……妳們抓了她的孩子，她還願意派我出面和妳們交涉，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劣等種族……”
當我將目光從那突然出現的巨大海怪身上移回來，重新看向諾蘭。霍夫曼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不再具備人類的外形，而是變成了壹個渾身粘糊糊，布滿觸手和魚鱗，與現實世界所有生物都沒有相同形狀的東西！
“夫君小心！”
變成出手怪的海軍上尉揮舞著自身的肢體向我猛砸過來，我只來得及從空間袋裏抽出長劍，還沒想好怎麽應對，便見壹道白光從船艙內激射而出替我擋住了那勢大力沈的壹擊……
我的小嬌妻符華在短瞬之間便飛到了我的身前，不但以身上的太極圖形狀的護盾替我將霍夫曼的觸手震開，更是趁著對方身形趔趄失去平衡的瞬間反手壹拳就打在了那怪物的胸口處，讓他的身體壹下就停在了原地！
“寸勁，開天！”
符華的拳頭並沒有直接命中霍夫曼，兩人之間尚有壹寸的距離，但那怪物的胸口處已經出現了壹個明顯凹陷下去的拳印……
我沒搞清楚符華是如何發力，只見那怪物突然被壹股寸勁兒打飛了數米之遠，若非因為撞斷了欄桿減弱了飛行的慣性怕是要直接掉到海裏去了！
“夫君妳沒事吧！”
“我沒事！阿華妳繼續去揍剛才那家夥，留壹口氣就行！鐵血人形註意，擊中火力攻擊大海怪！不要有任何留手！”
除了暫時沒接受我的精液強化外，我對符華的投資壹點也不比其他女人少。
作為近戰強化的‘格鬥家’在見過剛才她露的那壹手之後我相信即便殺不掉海怪化的霍夫曼也能拖住它壹段時間，給我們處理大家夥爭取壹些機會。
海裏的怪物氣勢依然兇猛，光是起低沈的吼聲就震的我耳膜發麻氣血上湧，不過它倒是有著與體積完全相稱的笨重，我壹個箭步飛身跳到它的頭頂時，這貨也完全沒有及時的反應，幾乎以中門大開的方式面對我和眾多鐵血人形的攻擊。
如果抱著抓個舌頭詢問情報的打算，果然還是那個人形怪物諾蘭。霍夫曼更為合適，而這個巨大的，對我們的安全造成了威脅的海怪還是立即殺掉為好！
“燒掉它‘紫苑皇後’！”
我召喚出替身，和我壹起用長劍插入了怪物的鋼鐵頭骨，將黑色的火焰全部註入它的體內……
那東西唯有在這種時候才有壹個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被我的火焰和鐵血人形們的火力壓制的連連哀嚎不斷後退，掙紮之中我也看到了它部分的身體，除了魚壹樣光滑的腦袋和長滿牙齒的巨大嘴巴外，藏在它身下讓其可以浮在水面上的東西居然是壹雙巨大的，毫無血色的人類的大手，正是那東西在水裏來回攪動才給它提供了浮出水面的升力……
“給老子死！”
壹時間我被那熟悉的怪物身姿所震撼，直到他因為劇烈的疼痛開始甩動身體才回過神，繼續抓緊劍柄加速向它體內放火。
第壹次面對如此棘手的對手，我不知輕重的揮霍著自己的手段，不但魔力回路的運轉被我調用到了最高的頻率，對法術的輸出也達到了最大功率，伏在我後背上的祖龍之影發出了與怪物不相上下的龍吟。
壹瞬間我便感覺到體內有了揮霍不盡的魔力，放火這件事做的更加起勁兒了！難以名狀的怪物吟叫二聲部進入尾聲時，那被我們集中火力蹂躪的海怪已經失去了最開始時那份令人窒息的壓迫力，在它最後的彌留時刻緩緩下沈。
黑色的火焰不斷從怪物的傷口鉆出，在它身上來回亂竄，顯然由內而外這東西都已經被我重傷，幾乎不能活了。
我跳回了自己的遊艇上和鐵血人形們停止了手上的攻勢，壹起在船舷處看著目標失去火力沈入海底，在確定了對方毫無生理反應之後終於將目光又轉回了霍夫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