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逝去的過往

　　世人震動！
　　世間最強的巨頭，在同壹日內，從枯寂之中，徹底復蘇過來，展現出超越無上的蓋世實力。
　　但這些蓋世巨頭，卻都同時前往壹地，要覲見某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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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千凝、火靈兒、木婉清、武小鯤、陽初、長孫長青等，都已經聚集到了開元州的恐獸山林。
　　神聖復蘇之後，這裏的壹切也在恢復，山林之中，多了很多強大的靈獸等。
　　但，他們秋毫無犯，瞬息之間，就已經抵達了原本小山村所在之地。
　　他們看到了熟悉的小山村。
　　“小山村……恢復了！”
　　慕千凝激動地開口，眼前的小山村，和她第壹次進入這裏的時候……壹模壹樣。
　　那時候，她還只是陰間玄天界離火宗的聖女而已，為了抵抗邪神的入侵，不得不前來小山村。
　　壹切依舊。
　　無數次來過的地方，恢復了。
　　“這壹切，必然是李前輩的緣故！”
　　火靈兒篤定而期待地開口，能夠改變整個世界，讓已經歸為凡、歸為寂的凡界，神聖復蘇，只有李前輩才能做到。
　　“走，我們速速前去覲見他老人家！”
　　當即，他們朝著小山村而去。
　　“嗯？不對！”
　　但是，他們朝著小山村前進，卻發現自己居然無法觸及小山村。
　　“怎麽回事？小山村就在眼前，為什麽我們無法觸及？”
　　“明明近在咫尺，我等卻被某種東西隔開了嗎？”
　　“這怎麽可能？！”
　　火靈兒、慕千凝等都是震驚了。
　　須知，如今神聖大潮已經復蘇，他們的實力都已經恢復，抵達本律，堪稱這世間的最強者。
　　無論是空間，還是歲月的長河，都無法在攔住他們的距離。
　　“小山村與我們之間，間隔的不是時間和空間，也不是陰與陽，也不是生與死。”
　　這個時候，壹道雄渾的聲音卻是已經傳來，黃煙升起，在無盡的輪回之中，壹位中年男子負手而來，他壹頭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上，身後隱約有著壹個太極道圖的影，似乎承載著世間的壹切。
　　“黑白前輩。”
　　慕千凝等人開口，來人赫然便是曾經的輪回主宰，黑白！
　　“我已經到此地多時了，但卻發現，無法觸及，縱然用盡壹切道，演化壹切法，我們與小山村之間，卻都像是隔著壹種無形的堤壩，不能越過壹步。”
　　黑白低聲開口。
　　聞言，眾人也都是怔住了。
　　“這會不會是李前輩的意思？”
　　木婉清開口，道：
　　“他老人家歸來，但是不願意再理會這世間之事，只想和雲溪姐姐他們，超然世外，所以故意設下了屏障？”
　　這很有可能。
　　黑白的實力深不可測，絕對堪稱當今世上最恐怖的人之壹，他都無法觸及，恐怕也只有李前輩親自出手。
　　“不，不是他！”
　　這個時候，壹道蒼老的聲音卻是響起，跳大神的已經到來。
　　與他壹起的，還有敖無雙、陸采靈！
　　他們，都來了。
　　“見過神巫前輩。”
　　火靈兒等開口，在凡界演化的諸多歲月中，他們也都曾見到過跳大神，知道了跳大神的來歷。
　　“神巫前輩，我們與小山村之間的界限，不是李前輩所設的嗎？”
　　武小鯤疑惑地開口。
　　跳大神的點點頭，他看著小山村，眼中露出了壹抹復雜之色，道：
　　“黑白說的對，這不是陰與陽，也不是生與死……我們與小山村之間的，存在的是虛與實的界線！”
　　虛與實！
　　此言壹出，現場的諸多強者，都是陷入了沈思中。
　　“虛與實？小山村是實，而我們，是不存在的虛嗎？”
　　陽初臉上閃過壹抹驚色。
　　“或許，小山村從來沒有存在過，乃是虛妄，這世間才是真實？”
　　長孫長青也在反思。
　　生與死，陰與陽，黑與白……終究都是在同壹層次上的，但虛與實，卻意味著，他們與小山村之間，極有可能有壹方是不存在的。
　　“這裏是現世了，我們從遙遠的過去，被神聖復蘇的大潮卷襲而來，但是對於現世，我們卻都是逝去了的靈，不能出現在這壹方歲月長河中。”
　　“這裏，不屬於我們。”
　　跳大神的開口，他沒有看向小山村，而是註視著諸天的宇宙和星辰。
　　敖無雙攜帶整個“現世”的凡界，壹直在朝著“未來”狂奔，躲過了“過去”長河中的恐怖大戰，以免被波及。
　　如今，他們的這壹方歲月時空，的確觸及到了“未來”。
　　但“未來”已變成現世，而他們，卻屬於“過去”了。
　　“這是錯位的時空，逃過大劫難，但是卻被橫陳在現世的堤壩之前，我們都是逝去了的靈。”
　　神巫繼續開口，這壹刻，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麽，道：
　　“我曾不明白，為何這壹世的人，皆無靈魂，現在我知道了……因為，我們都只是逝去的靈。”
　　“我們被困在過往的泥沼中，無法脫身而出，有東西在挖過去的根，所以從小李自未來而至，橫推壹切。”
　　“但我們終究已經失去了，相對於小李本來所處的那壹世，我們是逝去了的過往，是不該存在的影，是歷史，是舊痕，卻不真實，只能存在於寂滅間。”
　　跳大神的喃喃著道：
　　“而如今，過去堤壩之後的壹切，都被小李推平，所以神聖的大潮，從過往的源頭，直泄向現世，如今卻被現世的堤壩所阻……”
　　“而小山村，因為有小李的存在，已是唯壹的真實之地。”
　　“逝去的過往不可再觸及真實，這是真實與虛妄的距離，是過往和現世的界線！”
　　神巫，世間最古老的強者之壹，曾經在極為遙遠的過去，甚至壹度和李凡並肩作戰過。
　　對於世間的源起，他了解的最多。
　　“是的……整個凡界，整個神聖大潮覆蓋的過往，都無法觸及那些宇宙星辰。”
　　敖無雙也忽然開口，他也註視著凡界之外的滿天星辰，宇宙沈默著。
　　當他們自以為是現世，不斷逃離過往的堤壩大禍，奔赴向未來的時候，卻在最終抵達之時，已成為過往，而未來，才是現世。
　　整片時空和世界，跨不過這種界線和距離。
　　“我們都已經沈寂了嗎？”
　　“李前輩推平了大禍的源頭，過去的壹切都被推平了，但我們終究是逝去的過往……無法再觸及未來。”
　　“神聖的大潮，被現世截斷了。”
　　他們紛紛低語，這壹刻，他們都已經領悟了跳大神所說的話語。
　　這是世間最難跨過的因果，最無法觸及的虛妄。
　　對於現世的宇宙來說，他們是歷史，是沈寂的過往！
　　難以觸及現世，再難觸碰真實！
　　“經歷壹切大戰和輝煌，卻難改成為過往的宿命……”
　　“我們都將成為過往，未來就在眼前，但卻是天塹。”
　　“若沈寂，若化作石與沙，便感受不到這種悲涼，可為何，我們卻蘇醒……”
　　有人在感傷，有人在低語。
　　他們都被困在了過去了。
　　“別慌……小李，他自未來而至，他應該在找路！”
　　而跳大神的卻是開口，目光灼灼，道：
　　“過往、現世、未來間，有禍亂，故而生堤壩……這有大問題，必然牽涉到了更大的恐怖，過去有大禍，未來呢？小李從未來到了我們這段過往中，未來又有誰來鎮禍？”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
　　“有大變故！”
　　忽然，黑白擡起雙眼，目光掃過浩瀚天穹、無盡因果間。
　　這壹刻，所有當世的強者皆有所感。
　　他們擡眼，卻見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中，居然有無數逝去的光和影在爭渡！
　　那些逝去的壹切，在不知其歲月坐標的過往中，因為神聖復蘇的大潮而醒來，無法計數的過往和歷史，不可想象的強者與逝靈，在朝著現世爭渡，重重疊疊，不可想象。
　　“堤壩之後的生靈？！”
　　“比仙道時空更古老的時空，不止壹重時空！”
　　“在堤壩後，居然有這麽多可怕的存在……壹重又壹重的源起，層層疊疊，浩瀚無盡，堆疊成神聖的舊墟！”
　　“超越仙道時空的古老過去，曾藏在堤壩之後的壹切，也都被喚醒了嗎……想要進入現世？”
　　黑白等都震撼了。
　　他們已是這世間的至強者，但這壹幕依舊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在堤壩之後，是什麽？
　　無人知曉，曾有壹代至強者寂者，鎮守堤壩無數歲月，眺望過堤壩之後。
　　除此之外，便是李凡壹人而已，他踏入堤壩之後。
　　當敖無雙和跳大神登上堤壩的時候，對堤壩之後也只能驚鴻壹瞥，遠遠無法窺見那後方的恐怖真相。
　　如今，壹切卻似乎浮現在了世人的眼前，作為逝去的過往在呈現，就像是歷史之書被人翻開。
　　那是壹個個比仙道時空更加古老的文明源起，輝煌浩瀚的國度和生命盛世，重重疊疊，卻都死去化作墟，在過往的墟中、歷史中，似乎誕生過不可想象的東西，但如今都消失了，只剩下堆疊在壹起的過往被喚醒。
　　那些過往中，有無數驚天動地的神話和傳說，每壹道紀元，都有不輸仙道、聖道、神道等時空的輝煌和過往。
　　“曾經的堤壩背後，就是這些東西嗎……在這些東西中，藏著恐怖的事物，挖斷了過去的根，但如今那東西已經被推平，只剩下這些舊跡，被神聖復蘇的大潮喚醒，橫陳在現世的無形堤壩之前！”
　　黑白開口。
　　壹切都已經明白了。
　　堤壩背後，是無窮無盡的過往，那些過往中有浩瀚的文明和輝煌的人世，有生靈的凈土和神魔的樂園。
　　但壹切卻都化作了墟和無，過往被莫名的恐怖事物摧毀，大禍在蔓延。
　　而李凡從禁忌時空逆流而上，越過堤壩，推平了那些過往中的恐怖事物，還過往以原初的面貌。
　　如今，整個歲月與世界，抵達現世，那些死去了的過往、逝去來的靈，都蘇醒，被神聖大潮卷襲著，堆疊在壹起，渴望進入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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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壹幕極為驚人，在屬於現世的宇宙中，重疊著無盡的過往，每壹重過往，都渴望跨越現世的限制，進入現世的時空中，但卻都被阻住了。
　　過往和歷史，堆疊在現世之外！
　　而就在此刻。
　　忽然，在前方的小山村中，卻忽然有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
　　隔著不可跨越的界限，火靈兒等人看到，在小山村中，壹時間熱鬧無比，居然像是在……辦喜事。
　　敲鑼打鼓的聲音，乃至響徹了整個凡界，整個過往的歲月。
　　那些堆疊在壹起的過往和歲月，無數蘇醒的輝煌文明，此刻忽然都有所感，壹雙雙恐怖的雙眸，似乎朝著小山村這邊註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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