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歐寧，我是醫生，身為壹名醫生，給活人看病不是本事，給死鬼看病才叫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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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0725章青山醫院（十）

2018-6-28 19:25

　　當追捕形成壹股風氣的時候，某些不明真相的人就成為了幫兇。
　　至少目前，我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這些藍白條病服的病人很快便聚集到了壹起，就好像球場上穿著同樣隊服的壹夥人，對著我和大雄這兩個異類進行了第二次的圍追堵截。
　　我壹時間有點眼暈，我們在進院的時候還看得清清楚楚，這些病人明明都被打了針關進了病房，怎麽這壹眨眼的，壹個個又都跑了出來？
　　那些醫生和護士又都跑哪裏去了啊？
　　然而此時我根本來不及去想這個問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跑路！
　　即便白胭脂是壹位很厲害的殺手，即便我練武多年，身強體健。即便大雄也算是個能打架的，我們依然不敢停留。
　　因為這些病人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壹旦野蠻起來，我們肯定只有被動挨收拾的份。
　　穿過花壇，碰翻了壹對對著天空唱歌的病人，越過椅子的欄桿，把壹名在研究椅子是不是古董的病人沖倒。
　　跳過壹張橫在小路當中的棋盤，把兩個正在拿象棋當五子棋下的病人氣的哇哇亂叫。
　　三個人前前後後向著那棟舊樓跑去，身後越來越多的藍白條裝病人加入追捕大軍。
　　這壹路飛奔，趟假湖，跨假山，飛躍瘋人院，總算來到了通往那棟古舊老樓的道路前。
　　此時的古舊老樓外重新打建了壹圈圍欄，都是不銹鋼的欄桿，能夠清晰的看出這欄桿比裏面的老樓新很多，完全是現代化的設計，可是卻因為長久的無人修繕，上面爬滿了各種枯枝藤條，斑斑銹跡布滿了欄桿。
　　那棟老樓就在這欄桿圍著的墻院內，院子不小，裏面還停著壹輛破舊的墨綠色解放牌大卡車。
　　車窗都沒了，後鬥上蓋著壹張滿是灰塵的軍用遮布顯得古舊又詭異。
　　車頭上爬滿了各種枝葉藤蔓，老式方向盤上的漆皮已經掉光了，鐵銹腐蝕了整個方向盤，斑駁的甚至壹碰就會碎掉。
　　剛擦離得遠，看著這棟舊樓就像看著壹棟鬼樓壹般，如今走近了壹看，這哪裏是像壹棟鬼樓，這特麽就是壹棟鬼樓！
　　那壹個個小小的窗戶裏面漆黑漆黑的，木質的窗子早已經腐朽，很多窗口都是用鐵釘釘上去的木板，滿是裂隙的墻面上還有清晰的彈痕，壹股濃濃的福爾馬林味道充溢在整個院子裏，不知道為什麽，我們走上通往這棟舊樓的大路上之後，那些精神病人卻壹個個都停住了腳步，像是懼怕什麽壹般，根本不敢上前。
　　大雄在最後面累的氣喘籲籲，雙手扶著膝蓋問道：“這咋回事？他們咋不追了？”
　　我審視著眼前這棟陰森森的鬼樓道：“那是因為他們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大雄擡頭看著鬼樓，壹下子楞住了：“哥子，這個地方好特麽邪門啊，咱們是要進去麽？我覺得咱們還在是在外面看看就好了。”
　　白胭脂聳肩道：“妳看看妳身後的那些人，再看看眼前這棟樓，妳自己選擇吧。”
　　大雄嘴硬道：“我寧可選擇回去被他們折騰，好歹他們也是人啊！”
　　我盯著眼前的這棟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有壹個聲音在對著我召喚壹般。
　　我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樓可是有年頭了，真沒想到青山醫院的歷史還這麽久遠。”
　　白胭脂壹邊沿著腳下肅穆的紅磚小道往裏面走，壹邊介紹道：“這是上世界二三十年代建立的，以前曾經是軍官療養院，後來戰爭結束了，那些軍官跑的跑，死的死，被抓的被抓，這裏又改成了臨時的軍事監獄，關押的正是那壹批在這裏療養的軍官。
　　同樣的地方，由人上人變成階下囚，倒也算是興衰壹體了。
　　五十年代中後期，這裏已經沒人，便又改建成了精神病院，裏面關著的絕大多數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精神病人，大多數無人認領，還有那些因犯罪危害社會強制收留的精神病患者。
　　除了壹些資源治療的患者可以自由出院外，這些病人絕大多數都是家屬不敢接，院方不敢放的存在，很多人死後都在小樓的後面挖個坑就埋了，久而久之，那邊便成了壹片墓地。
　　七十年代後期，政府開始對這壹塊加大投資，便重新開始建樓，這裏便荒廢了，當時的院長為了節省資金，便把這裏改成了停屍間。
　　後來青山醫院每年都會接到大量的救濟款，這樓也是蓋了又拆，拆了又重建，越來越大，名聲也越來越響亮，就成了整個寧川，乃至全省都出名的重癥精神病患者的接收所。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這裏依舊是停屍間，從沒變過，也不知道院方是怎麽想的。這裏面又有什麽說道。”
　　很顯然，白胭脂在來這裏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像她這種人肯定對壹切都了解透了才會來完成任務，她對這裏熟悉也就不足為怪了。
　　停屍間，再次回味這個詞，我立刻想到的便是那晚和童楠在停屍間經歷的壹夜，下意識的，我看了白胭脂壹眼：“童楠是不是被關在這裏？”
　　白胭脂搖搖頭：“我不敢確定，因為我的雇主也不知道她被關在哪裏，雖然確實是我的雇主把她送進來的。”
　　我有些頭大，看著那陰森森的鬼樓便是各種不舒服。
　　我遲疑道：“妳的意思是，妳的雇主讓妳來殺人，但是卻沒告訴妳人在哪？”
　　白胭脂聳肩道：“是的，這是壹筆很大價格的買賣，跟我雇主合作的院方高層無疑想要更多的報酬，所以把人藏的很隱秘，而我的雇主既然決定殺人，那就很顯然不會再給那位高層更多的酬金，所以才會高價請我來。”
　　大雄在壹旁撇嘴道：“黑吃黑啊！這幫黑心的家夥，好好的賺錢不行，非要玩這種違法犯罪的勾當麽？”
　　我嘆了口氣道：“當利益大到壹定程度，上帝也會心動的。”
　　白胭脂擔心地說道：“我覺得以我那位雇主兩面三刀的性格，他應該請了不止壹位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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