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不是個堅強的男人，但是我自認為自己也沒那麽的軟弱，我跟妻子這壹路走來，也經歷了太多了波折。
　　可是這麽多的煎熬與困苦迷惘都挺過來了，可是偏偏在這個不知道什麽情況的晚上，我心裏那種極度失望和委屈的感覺在心裏不斷的冒出來。
　　我沒有去阻止這壹切，曾經的郭卿敏和徐玲玲跟我說過的話在我腦子裏回想，甚至在今晚的江雪都跟我說過，哪怕我阻止了，那麽以後呢？我能阻止今天妻子的行為，可是這樣的外部因素阻攔下，妻子心裏的欲望只會被壓抑住，以後將會爆發的更厲害。那時候我是無法阻止的，妻子心裏的期待和向往的欲望，也是我無法阻止的，因為可以阻止壹切的行為，也阻擋不住壹個人去想什麽。
　　“今晚，有個人跟我說過壹句，人的欲望，是無法滿足的。總以為得到了想要的，經歷短暫滿足之後，新的欲望又會滋生。”
　　妻子在掙紮猶豫中，猛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麽，原本面色異樣潮紅的魅力臉龐變得沈穩下來，甚至那雙在不斷閃爍不定的美麗眼睛，也變得平靜下來，甚至在說話的時候，敢於去面對面前這個侏儒。
　　原本弓腰站在綠化帶的我，在聽到妻子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的心裏嘩的壹下落了下來，落在了肚子裏，而且這短短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身體緊繃到了什麽程度，這壹下的放松我忍不住的蹲坐在了地面上。
　　妻子的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更像是在堅定自己的內心，我甚至懷疑妻子在電光石火中，是被這壹句話給驚醒的。讓她分出了什麽才是現實，什麽才是放縱的夢幻。
　　妻子的話在繼續，聲音不大，而且緊張或者慌亂之間，妻子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嘶啞與顫抖，可是妻子現在的精氣神跟剛才完全不同。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我性感靚麗的妻子身影，我感覺自己溫柔善良令我著迷的妻子又壹次回來了。不對，應該是我的妻子，迷茫和迷失過，糾結與矛盾過，也搖擺不定過，可是在這個節骨眼，在這個晃蕩的情形下。
　　妻子竟然徹底的清醒。
　　我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這壹刻我想起了妻子發給我的那段長長的信息，發送的是老馬的信息。那個老實本分了壹輩子的善良質樸的老馬，在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也迷惘和掙紮過，可是在那種狀態下，老馬能夠收手，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毅力，但是我知道，那個土氣，精瘦黢黑，還帶著自卑，令人很看不起的懦弱老馬，竟然有著如山壹般的男人剛性。其實想想，我甚至感覺自己都做不到那壹步，我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道德尊則和行為約束，能讓這也的底線老馬貫穿在的靈魂深處，但是我知道那壹刻的老馬，讓我有點害怕，自律和堅守心中那道線，到了可怕的程度。哪怕他曾經迷失過，也不減老馬這個人的錚錚鐵骨。
　　妻子繼續說著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把自己內心的話都說了出來，說給這個幾乎代表了浮華時代裏，最為扭曲和變態的人，這個被欲望和瘋狂充斥在靈魂深處的侏儒。
　　“這個世界應該是壹個有規矩的世界，這樣對我們每壹個人都能生活的更好。如果都這麽沒規矩，不是不可以，我也能湊活，但是不能永遠這樣。所以我也迷失和猶豫過，甚至以後，我老公要回歸到正常生活，或者喜歡這樣的情趣，我們會繼續參加交換的刺激遊戲。
　　可是我們在這麽爛的社會裏已經生活了這麽多年，還要再把余生都這麽爛下去嗎？人，總該有些需要堅持的肉棒，哪怕虛無縹緲，但是心安。妳很會看透人心，妳說的很多東西，其實我不得不承認是真的，但是哪怕是這樣，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要是壹個人總是喜歡幻想被男人強爆，她就要去現實中找男人來強爆她嗎？妳醒醒吧，人之所以成為人不是動物，因為是分得清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我不是什麽好女人，但是我也不會成為無藥可救的壞女人，至少我不能讓自己看不起自己。同時，為了我家庭和孩子，還有深愛著我的老公。”
　　妻子說著話，這壹刻的妻子變得那麽堅定，那雙帶著迷人神采的妻子，變得那麽的充滿魅力，這壹刻的妻子在說到最後壹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鮮活起來。
　　我看著妻子說到最後壹句的時候，眼神看向前方，那些跳廣場舞的空曠地方，還有很多情侶在散步，歡笑，還有很多孩童在玩耍，在大呼小叫。平凡的生活原本才是最本質的，去嘗試過無數美妙的欲望和放縱之後，當那種情況再次變得毫無新鮮感和興奮感之後，那條道路將會永無盡頭。那條路的盡頭，只有毀滅和失去自我。
　　妻子的眼神變得真摯，甚至看到了遠處燈光下的壹個孩子抱著滑板撒歡的亂跑時，妻子也被他快樂的氣息傳染，笑容變得更加濃烈起來。
　　我呆坐在綠化帶的草坪裏，就這麽出神的看著妻子，我緊緊抿著嘴，發現這壹刻的妻子那麽的美，那麽的令我安心。在內心深處的壹塊心病，這壹刻消散無形。侏儒這時候也在看著我的妻子，當妻子露出笑容的時候，侏儒的眼睛在閃爍著光芒，而且笑容也愈發的扭曲，“妳現在笑起來的樣子，真美，跟妳興奮充滿欲望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這讓我想起了壹個曾經也是笑起來這麽美，這麽純粹的女人。應該是好久的事情了，她叫周蘭婷，要是她還在，或許妳們會成為好朋友。妳跟她壹樣，這麽多年來，只有妳們兩個人第壹次看到我的目光，不夾雜其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