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輸贏

　　木葉村東南。
　　兩道身影正坐在壹處懸崖峭壁上，遙望下方。視野中繁華的木葉村與影巖被囊括在內，兩側還有磚石鋪就的道路與錯落有致的田野。
　　更遠處，壹片金黃。
　　“真好啊。”初代火影的神色有些沈醉，轉頭對斑道：“轉眼壹百年過去了，斑，妳還記得壹百年前，我們兩個還是少年，在這裏比賽垂直攀巖的事情嗎？”
　　宇智波斑：“忘記了。”
　　“啊，竟然忘了？”初代火影有些苦惱：“唔，也不奇怪。當年妳使詐搶跑，卻還是被我贏了，這樣的回憶妳肯定不願意記得。”
　　“……哼，明明是妳這家夥使詐搶跑！”宇智波斑道。
　　“哈哈哈！”初代火影撓頭大笑：“是嗎？那是我記錯了。不過有壹件事我不會記錯，也是那壹次，我知道了妳是宇智波壹族，我們千手壹族死敵家族的忍者。”
　　“那壹次？”宇智波斑蹙眉。
　　“攀巖輸給我妳不服氣，對我說比試目力，口誤暴露了。”
　　千手柱間轉頭道：“不過我沒有拆穿。也是那壹次，我知道了妳們宇智波壹族的忍者並非全都面目可憎，也是可以成為朋友的，所以才有了我們指著下方那片火之國最大的森林，許下的願望！”
　　宇智波斑沈默。
　　“我們兩族披荊斬棘，在這片森林中開辟了壹塊土地，建立了木葉村，讓每個忍族的孩子都不用為戰爭而生，讓他們能夠得到優質的教育與成長！”千手柱間指著下方道：“後來木葉村越來越強盛，周邊的森林也被它漸漸納入進去，成為了木葉的壹個個練習場，但妳卻走到了這個村子的對立面上。”
　　他輕嘆壹聲道：“上次被猴子的弟子大蛇丸穢土轉生出來，我是很失望的。三次忍界大戰，戰爭換了壹種方式繼續展開，木葉的很多孩子還是需要上戰場戰鬥。
　　沒想到這壹次，我們的夢想突然就實現了……真好啊！”
　　他又感慨道：“和之國大名長門、摸影名超，他們所做的要比我更好。所以無論摸影名超隱藏了什麽，我都更相信他是善意的！”
　　“哦？妳這是表明立場？”宇智波斑轉頭：“算了，無所謂，我本來也沒想讓妳為我戰鬥。既然千手神社舊址已經去過，妳想看到的東西也已看過，就回凈土去吧。”
　　“等等，斑！”初代火影阻攔壹下，笑道：“在回去之前，我們來再比壹比吧！就比目力！”
　　宇智波斑輕哦：“哦？妳以為我沒有拿回眼睛，妳便能贏我？”
　　千手柱間伸手指向東方的壹畝田地，道：“我們就數壹數，那壹畝田地裏有多少棵玉米怎麽樣？如果我贏了，妳就答應我壹件事。如果我輸了，就……不再阻攔妳？”
　　妳本來就無法阻攔我，到了這時候還玩這種把戲嗎？宇智波斑看穿了，但卻不介意，因為他不覺得自己會輸。他數起玉米，幾十棵幾十棵地數，卻在剛點到不到壹半、兩千棵時，就聽千手柱間道：
　　“五千棵。”
　　“……嗯？”確實差不多，但宇智波斑不信是剛好的整數，繼續數下去，發現真的是五千棵。
　　他側目看向初代火影。
　　初代火影笑道：“以火之國土地的肥力，平均每畝地種植5000棵玉米最為合適，棵間距50厘米。這畝玉米排列整齊，明顯是白絕耕種的，所以是5000棵整不會錯。
　　這是和之國印刷的‘農耕指導手冊’上明確寫出的，把耕作當成知識傳播，讓忍者平民都能了解基礎知識，消除忍界的饑荒……”
　　“真好啊。”
　　宇智波斑不爽冷哼：“妳又使用這種無聊的把戲，柱間！”
　　“我們要是生在這個時代，該有多麽幸福啊，斑。”初代感慨。
　　宇智波斑再次沈默，如果生在這個時代，他的那幾個弟弟都不會死，父親、叔伯、同伴……
　　“沒有如果！”
　　初代火影不理會他的否定，繼續自說自話道：“據說木葉這幾年的忍者農耕評比中，都是壹個名為正戴的忍者獲得第壹名，為此他還晉升了特別上忍，以耕種能力為評判標準而晉升忍者等級，他恐怕也是忍界歷史上的第壹個了。
　　如果我生在這個時代，壹定要跟他搶壹搶這個榮譽。”
　　“木遁不能用來耕種，種出的糧食味道極差。”宇智波斑道。
　　“咦？妳試過了？”初代火影有些驚訝地看他。
　　宇智波斑沈默了下，有些不爽地看著那塊玉米地，好像要努力數出壹個5001棵的數字壹樣。
　　初代火影哈哈壹笑：“不然妳去幫我爭取這個榮譽怎麽樣？我是個死人，妳卻已經復活了。”
　　宇智波斑懶得回答。
　　初代火影緩緩站了起來，以更高更全面地角度眺望下方，目光從田野至木葉，又至火影巖。
　　自己、千手扉間、猿飛日斬、波風水門……直到綱手，他的眼角有些不安地跳了跳，努力收斂起情緒感慨：“這個時代，真好啊。”
　　旋即他忽然轉向宇智波斑，俯臥埋首，懇求道：“斑！無論妳想與名超做個了斷，還是與引導了這壹切的六道仙人做個了斷，我只有壹個請求！不要讓終於得到和平的忍界重新陷入戰亂！拜托了！”
　　宇智波斑稍稍側目，情緒未有太大的波動，道：“當年五影會談時，面對其它四影妳也是這樣做的吧，柱間……結果呢？”
　　初代火影擡頭，重新轉回坐立姿態，哈哈笑道：“失敗了。”
　　“這次也壹樣。”
　　“不壹樣，數玉米的比試，我贏了。”
　　宇智波斑：“不算。”
　　“……納尼？！斑，妳竟然學會了耍賴？！”初代火影壹副接受不能、痛心疾首的樣子。
　　宇智波斑冷哼，站起身來，說道：“重新比，比垂直下崖！”
　　話落他壹馬當先出發，踩踏垂直的懸崖飛速下落，少年時壹分多鐘才能攀登的懸崖對此時的他來說只需短短幾個落點就能完全下去。
　　但初代火影依然能從他的背影上看到幾分少年的模樣。
　　他笑了笑，直跳下去！
　　咚！！
　　從數百米高度墜落，初代火影的雙腿也要受到些許損傷，但穢土轉生狀態下，下壹秒便恢復。
　　這時宇智波斑才到崖底，看著砸出壹個大坑的初代，深深沈默。
　　初代笑道：“還是我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