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壹章：人舊

　　對淩白冰來說，2001年的夏天，和往年的夏天並沒什麽不同，壹樣的炎熱，壹樣的無聊。
　　略微不同的是，今年夏天，她受唐曼青所托，要照顧她的小女兒，直到幼兒園八月初開園。
　　唐曼青本打算將女兒送到不放暑假的幼兒園裏，沒想麻煩淩白冰，但淩白冰自告奮勇接了這個差使，明確告訴唐曼青，小女孩兒有享受暑假的天賦權利，神聖不許她侵犯。
　　淩白冰喜歡小孩子，這是她的職業習慣，要求她必須對孩子們有愛心，但更多的是天性，她骨子裏的善良和溫柔，讓她看到小孩子就走不動步。
　　所以短短相處下來，小思思對這個“冰姨”信任的不得了，很多時候會和母親耍無賴，但對淩白冰則是又敬又怕又親近，領出去的時候別人都會以為她倆才是母女，唐曼青反而像個外人。
　　如今暑假過半，眼看著就要到了8月，淩白冰開始犯愁，小孩子上學了自己該怎麽辦。
　　去年暑假跟著李思平去澳門轉了壹圈，回來又買房子，忙的不亦樂乎，倒是很快就過去了；往年的暑假，為了貼補家用，她做做家教，卻也不那麽無聊。
　　可如今，她既不缺錢，也沒有家庭要養，整個人壹下子變得無聊了起來。
　　這些話，淩白冰早就和唐曼青聊過，現在二女是無話不談的深閨蜜友，不但共享著壹個男人，還做著壹些明顯超出了閨蜜界線的事情。
　　就像現在壹樣，淩白冰已經把唐曼青的睡裙從後面掀開，帶著戲謔的揉著兩團雪白的臀肉，和男人沒有任何分別。
　　“妳是不是變態呀！”唐曼青身子被弄得酥軟，回手打掉了那雙為非作惡的玉手，雖然淩白冰揉的很舒服，但畢竟場合不對，不然的話，她也會很享受。
　　“哼，天天打扮的這麽騷，跟小母狗似的撅著屁股跑來跑去，就別怪公狗惦記妳。”淩白冰輕輕拍了唐曼青的豐臀壹把，看著壹波波蕩漾著的臀浪，暗自欣羨對方有副如此誘人的美臀。
　　“哼，我樂意，不服妳也騷壹個！”唐曼青開始熱鍋炒菜，好奇問道：“說起來，咱家小公狗跑哪兒去了？都這個點兒還沒回來，往常踢球啥的，不到五點就該回來了吧？”
　　“誰知道跑哪兒野去了！”淩白冰從拌好的拌菜裏拿起壹根黃瓜絲放在嘴裏，邊吃邊說道：“我這幾天就覺得他不對勁，上網都避著我，動不動就往外跑，不知道幹什麽呢？”
　　“他認識個女網友，聊天聊的火熱，我不是跟妳說過了麽？”唐曼青把菜放到鍋裏炒著，疑惑著回頭，觀察淩白冰的神色，看她並沒生氣，這才說道：“妳不也聽了我勸，想明白了麽？怎麽的，又吃飛醋了？”
　　“我可沒吃醋。”兩人相處日久，早就開始相互影響，唐曼青變得更加要強，淩白冰則在感情上逐漸豁達起來，對於李思平和網友網戀這事兒，兩女都默契的裝作不知道，讓李思平自己得意著，渾然不覺他的秘密早已暴露了。
　　“我不是說這個事兒，他聊天壹般都是晚上，偶爾上午會聊壹聊，我都裝作不註意，也不往跟前湊。”淩白冰又拿了壹根黃瓜絲，惹來了唐曼青的壹陣白眼，這才笑嘻嘻的說道：“中午那會兒我把孩子哄睡了，想去他屋轉轉，結果把他忙叨的，壹頓關網頁，就像被捉奸在床似的。”
　　“不是看黃色網頁呢吧？”唐曼青說出自己的猜測，隨即便否定了：“也不對，咱們都陪他壹起看過，哪裏用得著這麽躲躲藏藏。”
　　“誰說不是呢？我都做過他壹邊看黃色網頁壹邊幫他口交的事兒，所以肯定不是黃色網頁。”淩白冰搖搖頭，又要去拿黃瓜絲，卻被唐曼青打了壹下，便哀求道：“中午就沒好好吃飯，就等妳回來做飯了，吃幾口怎麽了！”
　　“壹天就想著吃，放這壹個月假，妳可沒少吃，可妳長肉了麽？浪費糧食，不知道讓妳吃到哪兒去了？”唐曼青不再理她，把炒好的青椒肉盛了出來放到盤子裏，繼續炒下壹個菜。
　　“我胖可多了！哪有妳說的那樣！”淩白冰掀開自己的短袖下擺，露出光滑平坦的肚皮，誇張地說道：“妳看，這肉厚了壹層了！”
　　“還好意思亮出來，妳這都快捏不起來了！領思思洗手去，咱們先開飯，不等小公狗了，壹會兒他回來了咱們三堂會審。”
　　“得令！”淩白冰壹拱手，動作表情像極了京劇裏的角色。
　　“真能臭美！”唐曼青被逗得壹樂，看著淩白冰領著自己的女兒思思去洗手，心中頗為感慨。
　　兩女因李思平結緣，從彼此防備到關系變僵，到後來慢慢緩和，再到如今比親姐妹都親，自己曲意逢迎是壹方面，更多的，還是淩白冰發自內心的善良體貼。
　　她是壹個不肯讓人為難的人，有時候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也需要人寵愛，需要人疼惜；有時候又堅強無比，用她自己的話說，要做個鐵錘，不做花瓶。
　　她們是家長與老師，是爭奪情郎的情敵，如今則是最好的朋友，不但分享男人，還要分享女兒。
　　唐曼青發自內心的將淩白冰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可能比那幾個親妹妹還要親上許多，信任更是無以復加。
　　三人晚飯快結束的時候，鑰匙開門聲響起，李思平才回來。
　　等他沖了澡換了衣服過來坐下開始吃飯，唐曼青看了壹眼淩白冰，才問道：“怎麽這麽晚回來，上哪兒野去了？”
　　她的口吻中帶著長輩的責怪，李思平也知道自己回來的有些晚了，心虛的回答道：“沒……沒註意時間……”
　　“那今天中午妳神神叨叨的，捅咕什麽呢？”淩白冰可不客氣，她能溫柔似水，也能擺出老師的架勢來，管教李思平。
　　相比之下，李思平怕她遠多過怕繼母唐曼青，因為繼母好打發，搓搓揉揉做壹次愛就什麽都煙消雲散了。
　　淩白冰可不同，生氣就是生氣，做愛的時候怎麽都行，完事就翻臉，前情往事絕不會輕易算了，道理不說清楚，哪怕做幾百次愛，都要清算到底。
　　“這……”李思平猶豫了壹下，無奈的說道：“本來不想告訴妳們的，既然妳們非要問，那我就說了。”
　　兩女壹言不發，等著他的下文。
　　“我……我打算……找份兼職，打打工……”
　　“打工？”唐曼青壹頭霧水，疑惑問道：“現在就要出去打工，會不會早了點？”
　　淩白冰可能不了解繼子的內心世界和所思所想，作為繼母的唐曼青可是壹清二楚，問題是他現在才多大，就要出去打工了？而且就算年齡夠了，也不該用這麽簡單的方式來鍛煉自己吧？
　　淩白冰略帶責備的問道：“妳個高中生，沒事兒打什麽工呢？怎麽著也得上大學了再說吧？有這時間妳看看書學學習不好嗎？還是妳覺得妳成績已經夠好了，不用學習了？”
　　“我是覺得，書要讀，該走的路也要走，正好暑假還有壹個多月，我白天去打份工，晚上回來也不耽誤學習。”李思平吃著飯，說道：“至於原因嘛，其實也簡單，我想著能夠多接觸壹些人和事，為將來做準備。”
　　他緩緩說道：“我們總這樣是不行的，日子過得雖然不錯，但是財富不變成相應的實力和影響力，那就是空中樓閣，隨便刮刮風就會塌掉的。”
　　“青姨開始認真上班，想在官場上有所建樹，不也是考慮到了這壹點？淩姐妳認真教學，學生家長位高權重的妳都專門記下來，試圖多結壹份善緣，不也是因為居安思危？”李思平神色鄭重，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好歹算是壹家之主，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我不能總窩在妳們的臂彎裏，也該為這個家做點什麽了。”
　　“何況，我都已經十八歲了！”
　　“得了吧！妳那是虛歲十八！”淩白冰翻了個白眼，卻明顯心中感動，眼睛有些泛紅。
　　“臭小子，還挺有心。”唐曼青心都快化了，起身走到繼子身邊，也不管少年臉上的汗漬，緊緊摟在懷裏耳鬢廝磨著說道：“好兒子，不枉姨疼妳。”
　　“咳咳……”淩白冰輕咳兩聲，示意母子二人，自己和李思思兩個電燈泡還在呢！
　　唐曼青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剜了壹眼年輕少婦，拍拍繼子的胳膊，說道：“快去沖壹下，過來吃飯。”
　　等衛生間的門關上，唐曼青和淩白冰相視壹笑，眼神中都有了壹份踏實。
　　兒子也好，學生也罷，終歸還是她們要倚靠壹輩子的參天大樹，能早早的成長起來，總是好事。
　　沒人會反對李思平的提議，因為這是正確的選擇，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苦難使人成長，都在李思平身上顯露無疑——當然，從現在來看，倒是算不上窮人了。
　　李思平很快沖了澡出來，換了T恤和短褲，坐下來大口吃飯，吃了個七八分飽，才簡單介紹了這幾天下來的心得體會。
　　這幾天他跑了不少地方，招聘學生兼職的不多，他心儀的房地產銷售、汽車銷售等行業都不招臨時工，因為需要工作基礎。
　　無奈之下，他跑了跑幾所大學，看到了很多面向大學生暑期兼職的工作機會，家教什麽的他壹個高壹學生自然幹不了，但是有壹份工作很適合他，那就是電腦城的兼職。
　　這裏的兼職基本上就是兩類，壹類是發傳單的，壹類是幫著攢機幹活的，其他的當然也有，但都與他不太符合。
　　這兩天，李思平都是站在大街上跟著壹品牌電腦發傳單，賺的錢不算多，壹天才幾十塊錢，但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妳們知道嗎？發傳單沒想的那麽簡單，妳得挑人，有的看著就好說話的，給他準沒錯，可要是他臉色不好，那就別惹不自在。”李思平眉飛色舞的說著自己總結的發傳單的經驗，渾然不覺自己才入行兩三天：“有那年輕小夥兒，看著流裏流氣的，我壹般都不給，除非他自己要，但是有的比較穩重的，衣著比較得體的，我就往上遞……”
　　“不幹不知道，這麽辛苦站壹天，我腿肚子都打顫，才給二三十塊錢，這還是我這家電腦店規模大，不然的話有的就給十幾塊錢！”李思平壹臉苦相，替那些同行打抱不平：“這天氣死熱死熱的，往那兒壹站就半天，都曬冒油了，也不給發瓶水，還得自己掏錢買！”
　　“能出來暑期兼職的，有幾個舍得買水啊？很多人都是自己帶的白開水，我後來看不過去，請了大夥兒吃的冰棍。”
　　唐曼青和淩白冰聽著他在那裏滔滔不絕，不時的相視壹笑，滿臉的溫柔和疼惜。
　　“那妳就這麽發傳單啊？”淩白冰看李思平吃差不多了，給他拽了張餐巾紙，問道：“妳不是說還有攢機的技術活麽？不去試試看啊？妳不是對電腦挺在行的嗎？”
　　“不幹了，我看發傳單這個就挺好，我再發幾天，就不幹了。”李思平擦了嘴，起身幫著繼母收拾碗筷，說道：“妳倆說的對，我現在還是個高中生，能接觸的人和事兒都有限，發傳單這事兒，能鍛煉人，但也就這樣了，我打算投資個電腦店，這樣接觸的人多壹些，層面也高壹些。”
　　“投資？”唐曼青刷著碗，扭過頭來問道：“怎麽個投資法？妳有精力經營麽？”
　　“我肯定沒時間”，李思平搖搖頭，說道：“我的想法是，找個靠譜的人，對電腦這塊熟悉的，我出錢，他出人，然後把店面搞起來，我就重在參與。”
　　“那得投多少錢？”唐曼青比較關心這個。
　　“我打聽過了，檔次高點，規模大壹點，有個十幾萬左右差不多了，當然算上進貨什麽的可能會更高壹些，但我估摸著二三十萬肯定夠了。”
　　淩白冰領著思思洗了手回來，幫著唐曼青把廚余裝進垃圾袋，關心的問道：“那這行能有賺頭麽？”
　　“賺是肯定賺的，這幾天我都觀察了，壹臺電腦不說多，賺個三成綽綽有余，有黑心的，壹臺能賺壹半。”李思平沒有告訴二女，自己那本書上，簡單描述過電腦時代來臨的各項機遇，但著墨不多，顯然在留下記錄那人看來，電腦行業的賺錢速度，遠不如股票來的快。
　　何況他本來也沒打算通過這個賺多少錢，更多的是想通過這件事，讓自己成熟起來，接觸更多的人和事，為將來做好充分的準備。
　　“地方呢，都是現成的，電腦城現在還有很多空的鋪位。”李思平說著自己的構想。
　　“得有個管事兒的，這個很重要，妳說的懂電腦的，那是技術人員，得有個迎來送往的，不然也吃不開。”唐曼青對這些略懂壹些，畢竟無論是在娘家家裏還是嫁入李家，都是生意場，長期的耳濡目染，不想學也學了不少。
　　“是啊，這個人選可不好找，不過也不用著急，開個小店也是壹樣的。”淩白冰跟著出主意。
　　三人研究來研究去，也沒什麽頭緒，畢竟都沒什麽經驗，不過好在心態端正，李思平也表示，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學習壹下怎麽開公司……
　　歡聲笑語之中，唐曼青哄女兒思思睡覺，等女兒睡熟後，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繼子臥室外，預想中的靡靡之音沒聽到，反而是壹陣陣的鼾聲。
　　她正猶豫要不要推門進去，卻見淩白冰從書房出來，沖自己無奈壹笑，小聲說道：“我剛才都投懷送抱了，人家看都沒看我壹眼，扭頭就睡著了，把我尷尬壞了……”
　　唐曼青沒憋住樂，笑道：“虧我還想著他這麽懂事兒，晚上好好犒勞犒勞他呢！這麽不解風情呢！”
　　淩白冰點點頭，說道：“確實累了吧，壹站就壹天，現在的孩子，哪有受這個累的。”
　　說著心疼的話，語調中卻滿滿的驕傲和自豪。
　　唐曼青心有所感，伸手捏了壹下淩白冰水藍色睡裙下面的挺翹，悄聲調笑道：“小公狗睡了，要不咱們兩個小母狗壹起樂呵樂呵？”
　　淩白冰的臉蛋壹下子就紅了，嗔怪著擰了唐曼青腰眼壹把，笑罵道：“壹天就不夠妳浪的了！”
　　只是還沒用上力氣，身子便已經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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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壹早，唐曼青照常上班，淩白冰在家哄著孩子，李思平又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他熟門熟路的到了電腦城，在領頭的小林手裏領了今天要幹的工作，正要前往自己負責的區域，正看見年輕的老板領了壹個中年女子進來。
　　“小林，這位大姐妳給安排下。”老板把中年女子交給領頭發傳單的小林。
　　小林是個大二的學生，長期混跡電腦城，裝電腦的技術不怎麽樣，嘴皮子卻很溜，被這家電腦店的老板雇著負責發傳單貼海報，算是資深員工。
　　“好咧！”小林隨意的翹著二郎腿，剛擰開可樂還沒來得及喝壹口，趕忙答應了壹聲，轉頭就叫住了路過的李思平：“老弟，妳等會兒！”
　　小林接著沖眼前的中年女人問道：“大姐，您叫什麽名兒啊？老板跟妳說好報酬的事情了吧？”
　　“嗯，說……說好了……”中年女子神態怯懦，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沈，喧鬧的電腦城根本聽不清楚。
　　小林懶得跟她壹般見識，說道：“那好，這是妳今天的任務，先發兩百份，幹得好的話，明天給妳五百份。”
　　接著對李思平說道：“老弟，妳帶這位大姐去東邊那個街口，妳倆相互監督。”
　　“好咧！”李思平壹臉笑容，幾天的暴曬下，膚色更黑，顯得牙齒更白了。
　　“大姐，這邊！”李思平熟門熟路，領著中年女子出了電腦城。
　　女子仍有些怯怯的，但還是捧著壹摞傳單，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大姐，您怎麽稱呼啊？”想著要鍛煉自己，李思平主動開口，和女子有壹搭沒壹搭的聊了起來。
　　“我姓遲……”女子有些畏畏縮縮，明顯是面對大城市的繁華和密集的人流有些不適應，卻還是擡起頭，帶著壹絲窘迫的笑意，輕聲道：“我叫……我叫遲燕妮。”
　　“聽您口音，不是京城人吧？像是東北那邊的。”
　　“嗯，我是黑龍江的……”
　　“真巧，大姐您家是黑龍江哪兒的？我去年冬令營的時候還去過哈爾濱，那邊冬天是真冷，不過好多好吃的……”
　　壹番閑談下來，名叫遲燕妮的中年女子明顯放松不少，顯示出健談的壹面，開始和李思平有說有笑起來。
　　“還不知道妳叫什麽呢！”遲燕妮好奇的問道：“看妳的年齡也不大，高中剛畢業吧？真是懂事兒，這麽早就出來打工了。”
　　“啊，我叫李思平。”李思平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再開學才上高二，轉學的時候留了壹級……”
　　“呵呵，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遲燕妮放開了壹些，笑靨如花，竟然有些好看。
　　李思平領著遲燕妮到了小林指定的街口，這才有余裕打量眼前的中年女子。
　　眼前的女子面相其實很不錯，稱得上俊俏，只是因為偏瘦，顯得顴骨略高，面色也有些暗沈，看起來沒什麽精氣神。
　　她的頭發簡單的束在壹起，明顯疏於打理，有些枯槁和分叉；但她的身材似乎不錯，淺藍色的長裙下，瘦削的身體卻有壹副傲人尺寸的高聳胸脯，隱約可見破損紋路的棕色皮帶將腰束縛出本來的輪廓，在她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腰身，實屬不易。
　　長裙過膝，看不到大腿，只能看到小腿很是修長勻稱，她的身高可能只比繼母唐曼青略矮壹點，身材稱得上很好了，只是打扮的實在是普通甚至有些土氣，加上整個人透著股莫名的晦暗氣息，讓她不那麽引人註目，偶然間那雙明亮的眼睛裏綻放出的倔強和決然，才讓人發覺她的眾不同。
　　這也是壹個有故事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