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他們抵達雲府大宅時，壹路上都嘟著嘴，不是很高興的娃娃終於出聲了。

　　「哇！妳家……會不會太誇張了？」

　　她瞪著眼前宛如桃花源的庭園，壹間大宅矗立在中間，看起來……有些不搭。
但光從外觀就看得出來他家滿有錢的。

　　「這就是妳家？」

　　「這方圓百裏都是我家。」

　　娃娃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這方圓百裏都是他家……她想起自己那不大也不小的家。娘壹直夢想能住大
房子，現在只希望她的耳朵快點好，才能再跳舞賺好多錢。

　　不過……

　　她偷瞄了雲海壹眼，發現他的神情冷峻似乎像個雕像，壹點也不像之前溫柔
的那個人。

　　「走吧。」

　　雲海丟下壹句便往前走，娃娃也只好急急的跟上去。

　　「大夫，他們知道妳要回來嗎？」

　　「當然，而且正殷殷盼望呢。」

　　娃娃還想再問，突然眼前的大門壹開，壹群下人壹湧而出，排列整齊的站在
他們兩側。

　　她下意識的靠近雲海尋求保護，而他也伸手摟住她，大手傳來了令人安心的
溫暖。

　　「恭迎大少爺回家！」

　　壹群人進出足以令人跳起來的大聲量，嚇得娃娃縮了縮身子，在他耳邊小聲
的說：「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那老頭子就愛這壹招。看來他壹點也沒變。」

　　就在娃娃越來越困惑時，突然從門口沖出來壹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沖向
雲海。

　　「阿海——」

　　娃娃瞪大眼看著眼前抱在壹起的男女，壹股控制不了的醋意頓時上湧。尤其
那女子壹邊哭壹只手還不安分的在雲海的胸口摸來摸去。

　　「小沅……不，姨娘，帶我去找他吧。」雲海不著痕跡的推開她，然後把娃
娃拉得更近，顯示出在他心目中，哪壹個人才是他重視的。

　　但那個女人似乎壹點羞恥心也沒有，還挽住雲海的手，壹副親熱、熟悉的模
樣。

　　「雲海，妳要找女婢也得找個聰明伶俐的……找了個啞巴來，連話也不會問
壹聲！」

　　「女婢？！」娃娃忍不住低喊。

　　「妳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這家的女主人，妳不要有任何不禮貌的行為，否則
我——」

　　小沅話還未說完，雲海拉著娃娃便要往回走。

　　「阿海，妳要去哪？」

　　「看妳還有心情說些無聊的話，表示那老頭子的病況壹點也不緊急。」他說
完便要再踏前，可是小沅緊緊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走。

　　「我錯了，對不起。妳別走好不好？」

　　娃娃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低聲下氣。剛剛她才壹副神氣得不得了的樣
子哩。

　　雲海把娃娃往身邊壹拉，然後對小沅說：「這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娃娃，
她是我父親的第七個小妾。」

　　*** 稍晚——「生氣了？」雲海好笑的問。

　　娃娃沒有開口，不過氣得緋紅的雙頰根本掩飾不住她的妒火。

　　她正把衣服壹件壹件的收拾好，假裝很忙的樣子，不想理會賴在她床上不走
的男人。

　　但她仍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沒有移開。

　　「雖然我的解釋可能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他終於在她經過他面前時壹
把捉住了她。

　　「啊——妳幹什麽？」她輕叫壹聲，連人帶衣服落入他強而有力的懷抱。

　　「妳的小臉推滿了不悅及嫉妒，看起來好可愛。」

　　她睜大眼瞪著他，他那俊美的臉在燭火之下，形成了令人迷惑的影像。

　　她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再任由他為所欲為，可是……

　　他低下頭在她耳畔小聲的、充滿誘惑的說：「她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了。」

　　「是嗎？妳能輕易忘記初戀情人？能輕易忘記她的每壹個笑容，每壹段回憶？」
她不相信。如果他真能如此輕易忘記，她才要懷疑他是不是太無情了哩。

　　雲海灼熱的黑眸中閃過壹道光芒，然後他用牙齒輕嚿她小巧的耳垂，惹得她
全身的細胞為之騷動。

　　「我跟她之間沒有什麽回憶。」

　　「怎麽可能？！」她才不相信。

　　「沒錯。因為我們兩人在壹起時，沒什麽說話的機會。」

　　「妳跟她在壹起沒有說話，那都是在做什麽？」

　　只見雲海嘴角微微勾起，「妳不會想知道的。」

　　「誰說的？我就想知道。」

　　「用說的說不清楚，要用做的。」

　　她楞了壹下，嘟起小嘴。「做給我看啊。」

　　他兩眼瞇起，而後露出她並不太喜歡的笑容。

　　「好，那我做給妳看。」

　　說完，他就將她壓在身下，深深的吻住了她。

　　「唔……」娃娃嚇了壹跳，雙手死命的推他，但是怎樣也推不開。

　　他的舌頭強行的侵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美，壹點也不理會她的反抗和掙紮。

　　「等壹下……妳先聽我說……」娃娃掙紮著想跟他說清楚，卻抵不過他熱切
的攻勢。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人壹把推開。

　　「阿海，妳該去看看妳爹了。」

　　小沅如入自己房間壹樣走了進來，銳利的目光自是沒有放過眼前的兩人。

　　雲海壹把將娃娃拉到身後，那本能的占有舉動更令小沅妒火中燒。

　　「姨娘，妳忘了該有的禮貌嗎？喔，我忘了，妳沒學過。」雲海冷冷的說。

　　「妳！」

　　小沅臉上壹陣漲紅，但她仍強壓下怒火，因為她相信雲海會如此對她，壹定
都是受到他身後那個狐貍精的影響。

　　娃娃接收到小沅那殺人的目光，雖然感到害怕，但是並不代表她會屈服。

　　她擡起下巴，雙手更親熱的摟住雲海的腰。這個舉動令雲海挑了挑眉，但他
並沒有拒絕，反而也順手抱住她的腰。

　　小沅見狀，差點街上去將兩人拉開，但她知道還不是時候。

　　等她搶回雲海，再來好好惡整這個小賤貨！

　　小沅笑得好妖媚，「阿海，妳爹在等妳呢。」

　　雲海看了娃娃壹眼，娃娃點點頭，「去吧，他壹定很想見妳。」

　　「妳跟我壹起去嗎？」他才不想去見那個仇人，他只想和她在壹起。

　　娃娃點點頭，知道他此時此刻是需要她的。

　　她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心中有著強烈的感動。

　　只要他需要她的支持及鼓勵，她壹定毫無遲疑的站在他這壹邊。

　　因為……她已經愛上他了。

　　走入了房中，陰沈、潮濕的環境令人忍不住皺眉。

　　這絕對不是壹個適合養病的環境。依雲老爺如此有錢，他有能力讓自己過得
跟皇帝壹樣才是啊……

　　不過，當她看到床上那壹動也不動的老人時，她心中大約明白，是照顧他的
人的問題。

　　娃娃偷瞄了壹下正在看診的雲海，只見他面無表情，壹副專業大夫的模樣，
仿佛眼前這個老人只是個陌生人，而不是他的父親。

　　「阿海……我……對……」雲老爺全身不住的顫抖，艱難的想對自己許久不
見的兒子道歉。

　　但雲海壹直不跟他說話，也不理會老人苦苦哀求的目光，直到看診完畢，他
仍然是面無表情。

　　「妳派人照這方子抓藥，三碗水熬成壹碗，照三餐喝。」他邊說邊將藥單交
給小沅。

　　「阿海……」

　　小沅還想開口，雲海已經拉著娃娃往外走，不再理會任何人。

　　壹路被他拉著大步走的娃娃，壹直到了兩人的房中，終於受不了的甩開他的
手。

　　「妳這算什麽？！」

　　「什麽算什麽？」

　　「妳怎麽可以對壹個生病的老人如此鐵石心腸？妳沒看到他壹直想和妳說話，
壹直想懺悔嗎？」

　　他突然捉住她的肩，黝黑的眼眸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懺悔也沒有用，我不
可能原諒他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壹連串說了好幾次不可能，娃娃這才看清楚他眼底的痛苦，她伸出手緊緊
的抱住他。

　　「告訴我，妳還恨他嗎？」

　　他還恨他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看到壹個白發蒼蒼，奄奄壹息的
老人。

　　他應該是意氣風發、財大氣粗、目中無人的雲大老爺，如此悲慘的老人不是
他想見到的……

　　「大夫？」

　　「我應該要恨他的，我壹直都在恨他。可是他現在這樣……」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

　　娃娃明白了。他的心中就算有恨，可是在見到那樣可憐的老人後，再多的恨
都消弭了。

　　她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龐，雲海呻吟了壹聲，把她擁入懷中，低下頭吻
住她的唇。

　　娃娃也毫不猶豫的回應，給他所有的溫柔及支持。

　　「娃娃——」

　　「噓，不要說了，我都知道。」

　　她像個柔順的小女孩任由他的吻加深，心甘情願軟化在他的懷。她想用她的
愛來化解他心中長久以來的恨……

　　雲海貪婪地嗅著娃娃身上的香氣，嘴唇輕觸她細致柔嫩的粉腮，大手不老實
地伸向衣襟解開她的上衣，覆蓋她那恰盈壹握的雪乳。

　　他的掌心很敏銳地感覺到乳房上的小點變硬、顫動，輕微的移動間，它仿佛
在搔著他的手心……雲海只覺得下腹壹陣蠢蠢欲動，仿佛壹頭受困的猛獸，正在
極力地掙紮。

　　意亂情迷的娃娃只覺得全身在發燙，小腹更是壹陣翻騰。似乎有壹種無法言
喻的沖動，發自令人臉紅心跳的部位，令她也只能藉著身體的扭動、細微的呻吟
尋求解脫。

　　雲海像個貪婪的小男孩吸吮著她的乳尖，耳邊聽到她那嬌媚又可愛的呻吟。

　　「大夫……」她溫柔充滿渴望的呼喚，「要我！」

　　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把妳的全部都交給我吧！」

　　他擡起她修長的雙腿放在腰側，將早已腫脹的堅挺抵在她早已準備好的小穴
之前，在她壹聲銷魂的呻吟聲中，緩緩的進入了她……

　　現在，他成為了她的壹部分。他開始自古以來男女合歡所舞出的旋律，舞著
銷魂蝕骨，人們無法抗拒的律動……

　　「娃娃……」他的黑眸燃燒著欲望的火焰，迷戀的目光落在他身下令人銷魂
的女子。只見她香汗淋漓，星眸微閉，酡紅的臉因為激情而更加美艷迷人。

　　「大夫……愛我！求求妳……」她香喘籲籲的抱著他強壯的身子忘情的狂叫
著。

　　當他聽到她無意識的嬌吟，身子不停的弓向他，他明白她要達到高潮了，所
以他更加快速在她的體內沖刺著……

　　壹直到兩人同時發出狂喜的叫聲，他才讓自己所有的火燙全都射入她的體內，
在她溫暖又迷人的身上留下兩人歡愛的痕跡。

　　許久許久之後，娃娃從狂喜的激情中逐漸回到現實，她發現自己整個人無力
的癱軟在他懷中，而他強壯的手臂緊緊的環住她，仿佛怕她隨時會消失似的。

　　「謝謝妳，我的愛。」他在她的胸口喃喃說道，溫熟的氣息拂過她的胸口，
令她的乳房再次繃緊。

　　「睡吧！」

　　她不要他的感謝，不過，她的心卻覺得好溫暖。她輕撫著他的背及黑發，直
到感覺他的呼吸因沈睡而變得和緩。

　　娃娃清醒的躺著，大眼望著房頂許久，心中有了決定。

　　既然他不想面對，那麽，她就替他起個頭吧！

　　夜晚，全部的人陷入沈沈的睡夢中，壹個纖細的人兒悄悄出現在雲老爺的房
門口。

　　面只有壹個小丫鬟在打瞌睡，不過當娃娃靠近時，她馬上清醒過來。

　　「七姨娘，我沒有打瞌睡，妳不要再打我了！」小丫鬟雙腿壹跪，也不看清
來者便害怕的說。

　　「姑娘，妳不要緊張，是我。」

　　小丫鬟看清楚來者，松了壹口氣。「我知道妳，妳今天早上跟少爺壹起來的。」

　　「嗯。」娃娃露出壹抹甜美的笑，立刻就打動了小丫鬟的心。

　　「我叫小九。」她報上自己的名。

　　「小九，我叫娃娃。我想跟老爺說壹下話，可以嗎？」

　　「喔，好啊。我剛好要去廚房壹下呢。」

　　「妳去忙吧。」

　　小九點點頭便開心的往外跑，好好把握這可以喘氣的機會。

　　娃娃走到床邊，擰了巾子，輕輕的替雲老爺擦臉。

　　見雲老爺睜開眼，娃娃笑了笑，「我是替雲海來看您的。」

　　突然間，他眼角落下了晶瑩的淚，滿布皺紋的臉龐不斷的抽動。

　　「我……對不……起他！壹切都是……我的錯……」

　　娃娃握住他宛如枯枝的手，眼淚也忍不住滾落。

　　「我知道您壹定很後悔，不過他已經不恨您了……盡管他倔強的不肯說，不
過我知道他的心意。」

　　說到此，她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啜泣，頭上的金步搖也隨之顫抖。

　　雲老爺眼睛倏然睜大，心情仿佛很激動，顫抖的手指指著她頭上。「金……
金……」

　　娃娃連忙拔下雲海送她的金步搖遞上前。

　　雲老爺老淚縱橫的看著娃娃放在他掌心的金步搖。這是當初他送給雲海他娘
的定情之物。

　　後來他開始花天酒地，刻意忽略她的眼淚，忽略她的壹片真心，還荒唐到把
唯壹的兒子打得只剩半條命，趕出家門，不顧他的死活。

　　在那之後，她便壹直哭、壹直哭，後來抑郁而終，丟下了他壹個人孤孤單單。

　　看到這支金步搖，他的心中多麽後悔及難過，忍不住掉淚……

　　「這只金步搖是雲夫人的，雲海說要送給我，如果妳不同意，那我還您……」

　　娃娃想把金步搖還給雲老爺，但他卻又把它塞入她的手心。「他……交給妳
……請好好……照顧他……」

　　娃娃點點頭。

　　雲老爺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像是了了壹樁心願。

　　「我……只求他……原諒……我……這壹生……白活了……」說完，他又悲
傷的大哭起來。

　　娃娃難過的為他拭去淚水。「我會跟他說的。妳先放心養病吧。」

　　雲老爺虛弱的點點頭。

　　「對了，妳應該吃藥了。」

　　娃娃目光落在桌上的藥汁，端了過來，小心翼翼餵雲老爺喝完了藥。

　　她轉身走到桌前要把碗放好，身後突來的重物落地聲令她嚇了壹大跳。

　　她忙轉身，手壹松，空碗落在地上碎成片片——「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