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慎二對綺禮

　　中華武術，博大精深，各種流派技法層出不窮，但要說哪壹種最為外國人，尤其是日本人所推崇，答案毫無懸念——“八極拳”。
　　無論是二次元，還是三次元，日本人都非常喜愛八極拳，言峰璃正也不例外，六十年“八極拳”修為已經達到了“求道”的境界。
　　言峰綺禮師從其父，在“八極拳”上造詣深厚，在經過了“代行者”的培訓後，綺禮在用八極拳殺人這壹點上還要勝過父親。
　　中華武術界向來有“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的說法，可見八極拳的剛猛霸道。
　　慎二敢肯定，只要被綺禮壹拳擊實，就算事先準備好防護魔術，也難逃壹死。
　　絕不能被他靠近！
　　慎二壹邊繼續前沖，壹邊把魔力註入手中的彈弓。
　　羽斯緹薩在魔改彈弓的時候加入了和教會的黑鍵類似的設計，可以生成由魔力構成的半實體，配合Ｙ型的弓身，看起來就像是壹柄造型奇特的短刀。
　　相傳珀爾修斯的獵蛇之鐮也有曲折直刃的說法，羽斯緹薩在構築術式時特地加入了古希臘短刀的造型。
　　“強化·手臂！”
　　伴隨著慎二的低聲詠唱，魔力固化的刀鋒與魔力生成的劍刃相互碰撞。
　　劍刃上傳來的的力量異常的大，如果慎二提前用固定帶把“刀柄”固定在手臂上，“短刀”就會立刻脫手而出。
　　盡管保住了“短刀”，慎二依然付出了手腕脫臼的沈重代價。
　　好不容易打開突破口的慎二不顧疼痛，踉蹌著繼續前沖。
　　言峰綺禮怎會願意放過近在手邊的獵物，只見他換了口氣，壹步跨過常人五六步的距離。
　　這是壹種不動聲色在地面滑行向敵人靠近的步法，被稱為“活步”，也是八極拳的危險秘技之壹。
　　已經將身體調整至最佳狀態的綺禮如同死神壹般滑行著急速縮短兩人間的距離，眼見著再過幾秒就能追上。
　　就在這時，慎二右手的拇指壹曲壹伸，朝著後方彈出壹顆銀彈。
　　不等言峰綺禮做出應對，銀彈便在半空中爆開，比正午的太陽還要刺眼的白光越過擡起壹只手的綺禮，鋪滿了整個三十八層。
　　首當其沖的綺禮被白光奪去了視覺，他悶哼著停下腳步，從充滿侵略性的進攻態勢轉為防禦。
　　到了他這個程度的達人，即使暫時失去視覺，也可以憑借聽覺和氣息感知來戰鬥。
　　慎二暗暗說了聲可惜。如果言峰綺禮繼續追擊，他就可以憑借鬥篷和鐮刃的特效讓他吃壹個大虧，可戰鬥經驗無比豐富的綺禮始終都保持著冷靜，不留絲毫可乘之機。
　　“不愧是FSN壹條世界線的大ＢＯＳＳ，果然厲害。”
　　慎二最後看了眼壹手黑鍵壹手握拳，擺出攻防壹體態勢的言峰綺禮，轉身從電梯口跳了下去。
　　而被言峰綺禮打傷的久宇舞彌也早就利用慎二與言峰綺禮戰鬥的空當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以她對衛宮切嗣的了解，在慎二亮出激光瞄準鏡時她就知道救兵不是切嗣——那個人的槍法，不需要使用這種近距離夜戰輔助裝備。
　　等到言峰綺禮恢復視覺，整幢冬木中心大廈只剩他壹人。這位戰鬥力強悍的代行者沒有急於離開，先仔細地抹平修道服上的褶皺，接著走到慎二壹最初現身的地方仔細觀察，思考。
　　沒過多久，他似乎發現了什麽，兩個側步閃身到壹根立柱後，動作和腳步與躲避黑鍵時的慎二壹模壹樣。
　　側步躲閃只是壹個開始，接下來綺禮壹壹模仿了慎二的翻滾，反擊，彈開黑鍵，投擲閃光彈。
　　除去用彈弓發射銀彈被綺禮誤解成了手槍開槍，其他都模仿得八九不離十。
　　最後，綺禮站在慎二消失的電梯口，不寬卻很濃密的眉毛越皺越緊。
　　“所有的動作都還原了，可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衛宮切嗣……”
　　因為慎二故布疑陣而苦惱的不只有言峰綺禮，還有剛剛與久宇舞彌匯合衛宮切嗣。
　　從攜帶電話中聽到了異常的衛宮切嗣用最快速度趕到了中心大廈附近，本想用煙霧彈和魔術對舞彌進行支援，沒想到舞彌已經脫險。
　　從舞彌口中得知事情經過的切嗣，表情和言峰綺禮如出壹轍。
　　“聖堂教會的代行者，為什麽會盯上我？那個神秘人，又為什麽要救妳？”
　　“情報不足，無法判斷。”舞彌知道切嗣是在自己問自己，但她還是做出了回答，因為她就是切嗣的壹部分。
　　“去查，發動所有的情報網去查。尤其是那個代行者，我有壹種預感，他會是我這次聖杯戰爭最大的威脅。”
　　即使不知道言峰綺禮的身份，衛宮切嗣依舊給予前者最大的重視，他們兩人就像是磁鐵的兩極，相互敵視卻又相互吸引。
　　壹墻之隔的慎二聽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聲音，再次確認了衛宮切嗣不知道言峰綺禮存在的事實，並根據切嗣與舞彌所透露出的訊息得出了自己的推論。
　　切嗣是徹底的實用主義者，他的目的是贏得聖杯戰爭，所做的壹切也都是圍繞著這個核心。
　　言峰綺禮因為穿越者蝴蝶的亂入，沒有成為禦主，被遠阪時臣作為暗手雪藏，被衛宮切嗣忽視。
　　相反，作為言峰璃正的兒子以及遠阪時臣秘密助手的言峰綺禮卻早已得知衛宮切嗣的存在，並對他產生了興趣，這才有了今晚的壹場大戲。
　　慎二不知道，如果自己沒有插手，切嗣還能不能像原世界線那樣於千鈞壹發之際拯救舞彌，事態的發展會不會變得不可控——好在沒有如果。
　　被蝴蝶引起的氣流，又被蝴蝶自己所抵消，世界線又得到了回歸。
　　下壹次相遇，雙方都會做好充分的準備吧。
　　這麽想著的慎二，嘴角不自覺翹起，又被手腕的疼痛打斷，最終定格壹個古怪的表情。
　　“這壹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彈弓在下，到最後蟬沒死，螳螂尚在，黃雀無損，我這把彈弓也完成了測試——算是皆大歡喜？”
　　慎二咬著牙，用魔術接回自己的手腕。
　　“呸，壹點都不歡喜，疼死我了。”